石子路沿道旁皆種上了一排排的月見草,黃的粉的花朵裝點在翠綠中煞是都雅。
玉嬪一怔,轉眼便反應了過來:“娘娘是想奉告桓諳其此事幕後主使是甘潯秋?此事不當,甘潯秋雖貪財怯懦,但她也確切怕死,如果將她逼急了,難保她不會將娘娘供出來……”
凝妃聞言,微微眯起鳳眼,這個她倒是不知,玉嬪已是輕聲一笑:“你的意義是,韓小儀因為韓嫄之死,心中記恨上了懿妃,因此命人在懿妃的香枕裡頭放了麝香?”
凝妃來了興趣,微淺笑道:“哦?果然麽?那便等回京以後,召她進宮替趙朱紫瞧瞧。”
鶯常在聞言,心中一喜,持續道:“娘娘可還記得一個月前被陛下罷免的韓嫄?”
她自知如果本日說錯一句話,她定再也見不到明日的太陽,思及至此,她心一橫,猛地將頭磕在地上:“嬪妾不敢框娘娘,娘娘和小主的話,嬪妾全聞聲了。嬪妾願替娘娘效犬馬之勞,求娘娘給嬪妾一個機遇。”言罷,她又連磕了好幾個頭,可端莊而立的凝妃並未開口,隻是眯著眼睛看著她。
“自打欣嬪走了以後,本宮身邊也隻剩你一個得力之人了。”凝妃款款而行,神采中透著些許怠倦。
凝妃輕笑一聲,才漫聲道:“隻可惜折了本宮在尚寢局的人,畢竟還是輸了一籌,今後還要再種植親信,又是一番波折。”言罷,便帶著瀲陽出了殿門。
提及子嗣,凝妃眸中閃過一絲恨意,咬牙道:“盛璟阿誰賤人,膽敢在本宮生熳兒時做手腳,害得本宮再不能有子嗣。”言罷,眸光轉到玉嬪的肚子上,蹙眉責備道:“若不是你留不住陛下的心,本宮又何必趙朱紫的兒子!”
凝妃聽了心煩,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你也便是在旁的事上奪目!”
凝妃瞧著鶯常在,眸中閃過一抹異色:“你之前不是玉華台太樂署的舞姬?那你又是如何隻曉得的這些?”韓小儀自打進了宮,彷彿和韓嫄並不熱絡,並未聽聞任何人提及過二人的乾係,更何況,連她都不曉得韓嫄和韓小儀的乾係。
玉嬪聞言,訕訕道:“陛下喜好誰,那裡是嬪妾能決定的。”
鶯常在心知成敗在此一舉,抬開端看著凝妃,聲音裡儘是難掩的顫抖:“從娘孃的說話中,嬪妾曉得娘娘有困難。嬪妾鄙人,願替娘娘分憂。”
凝妃微微凝眸考慮了一會兒才道:“本來尚功局的司計?”
二人走著走著,隻見前頭的石子路旁栽了一株合歡樹,如水的月色給這一樹粉紅更添美好。凝妃緩緩走至合歡樹前,一朵合歡花搖扭捏擺的飄到她的掌心,淡粉色的花朵盛放在掌心,盈盈間好似一團隨時會飄散的幻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