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唇角含著明快的笑意,不遠處小跑來一個宮女,隻聽她嘴裡輕聲喊著:“五女人且等等奴婢。”
蘇代有些聽不懂了,蹙了蹙黛眉,“太子生母身份寒微,為何陛下卻立了他為太子?”
江宓正要施禮,桂花樹上的小寺人卻吸引了盛寒安的重視,隻聽她揚聲斥道:“到底是不長眼的主子,瞧見本宮來了竟然也不可禮。”
盛寒安並未向以往一樣昂首認錯,倒像是身後站了甚麼極大的依仗似的,不由叫蘇代微微起疑。
“即使太子是養在賢貴妃膝下,隻怕凝妃也不會放棄這個機遇。”江宓似是感覺風趣,嘴角一向噙著笑意。
苧兒輕啐了一聲,擰著八喜的耳朵笑罵道:“那裡就刀山火海了,你這忠心也該去處小主說纔是。”
江宓強忍著心中的肝火,向盛寒安行了一禮,盛寒安睨了江宓一眼,才悠悠道:“韶婉儀起來吧。”
魏五女人雙靨有些泛紅,聲音清如羽:“回懿妃娘孃的話,另有三個月便及笈了。”
江宓被他倆一來一往逗笑了,蘇代笑著攜了江宓的手往前走。
“五女人生得淑逸閒華,可及笈了?”蘇代唇角漾起一絲笑意,這個時候進宮,說不是為了太子妃之位而來,她都有點不信。不是說莊妃不睬後宮之事麽,如何本日看來不似這般?
白露剛疇昔兩日,再過幾日便是中秋了,全部璃宮裡盛極一時的繁花垂垂乾枯,未央宮裡的曾經翠綠欲滴的樹葉也如同打了蔫兒似的,遙眺望去,滿樹皆是昏黃的秋香色,秋風輕揚而起,像是一夜之間熏黃了闔宮的樹葉。宮後苑裡種了好些桂花,和著柔緩的秋風,桂花那醉人的香氣飄飄搖搖的卷滿全部後宮。
日子一每天的逝去,轉眼已回到璃宮有些日子了。
采摘下來的桂花一個個都金黃精美,散在竹筐當中如一隻隻鵝黃的胡蝶。蘇代忍不住悄悄用手撥弄了兩下,待伸脫手時,袖口早已沾滿了濃厚的桂花香。
蘇代輕笑一聲,眸中暗射出一絲寒意:“盛婕妤這是甚麼意義,指桑罵槐?你真當本宮聽不出還是不會與你計算?”
江宓帶了蘇代去了宮後苑,笑稱要釀桂花酒,定不比司釀司的差。
“太子生母是晉王府裡的一個身份寒微的侍妾,生下太子後就死了,彼時還是王府側妃的賢貴妃便求了陛下讓她將太子養在膝下。”
江宓看向蘇代,眸中儘是驚奇,半晌才麵有無法,輕聲道:“我的好代兒,你進宮也有半年了,如何連這些都不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