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貴妃款款走進閣房,卻瞧見趙念綰正吃力的從床上起來施禮,遂向暮年使了個眼色,暮年心下會心,忙上前扶起趙念綰,賢貴妃笑意盈盈的開口道:“念朱紫身子要緊,這些虛禮快免了罷。”趙念綰聞言,低著頭說道:“多謝貴妃娘娘恩情。”
賢貴妃聽了趙念綰這番話,心下非常對勁,遂笑道:“陛下對念朱紫這一胎非常看重,本宮也命尚食局並尚寢局格外關照棲雲軒,念朱紫如果有甚麼需求,大可遣了主子去兩局領用。”
“賢貴妃駕到。”正說著,小寺人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趙念綰眸中冇有任何顛簸,淡淡的開口道:“既然上了凝妃這條船,賢貴妃那邊必不會放過我。”隻要她清楚那日和凝妃投誠,她但願凝妃幫忙她保住皇嗣,畢竟本身之前隻是個小小常在,縱使是在棲雲軒,那些捧高踩低的主子也冇把本身放眼裡,何況宮闈風雲詭譎,如此她哪有才氣保住皇嗣,但是這麼做的代價倒是如果生了皇子,便要養在凝妃膝下。
賢貴妃麵上溫和的笑著:“日前讓念朱紫受了委曲,都是本宮一時失策,叫那些欺軟怕硬的主子欺負到了mm的頭上,今兒個本宮特地來給你賠罪,趁便瞧瞧你這棲雲軒裡是否還缺些甚麼。”
棲雲軒內。
淺幽惱人的安胎芳香自精鏤的雕花剔金爐點點充縈室內,含雙端起藥碗,謹慎翼翼遞給趙念綰,趙念綰剛服了藥,含雙忙接過她遞過來的藥碗,將其放在身後小宮女端著的托盤裡,叮嚀道:“你先退下吧。”小宮女微微屈膝,低著頭退出閣房。
賢貴妃微微展開雙眸,對周遭服侍的宮女叮嚀道:“你們先退下吧。”聲音裡聽不出喜悲。
含雙聽了趙念綰的闡發,點了點頭,說道:“小主說的極是。”說完,頓了頓,又道:“方纔毓秀宮凝妃遣了人送來一些安胎的補品,奴婢已經收起來了。”
趙念綰微微闔上雙眸,有些乏力的說道:“既然收起來就算了,即使是凝妃,我們該防的還是得防。”
趙念綰勾了勾唇角,慘白的臉上卻無半點笑意:“以賢貴妃的手腕,她怕是早就查出了主謀是凝妃,即使是抨擊,她也隻會去找凝妃。再說前幾日已經讓陛下對賢貴妃有了定見,倘若我肚裡的皇嗣再出了甚麼差池,陛下內心隻怕會惱了她,如此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我信賴賢貴妃不會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