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肝膽俱喪之下,一聲驚呼哽在嗓子裡還來不及收回,整小我便沉了下去,嚇得她死命掙紮了起來,那頭顱卻纏著她不放,似在她耳邊哭泣著淒厲,“小主,你怎的那麼狠心?奴婢奉侍你一場,你卻叫人砍下奴婢的頭顱,奴婢現在屍身不全,不能投胎做人,便隻能纏著你……”
一*的鈍痛襲上他的心頭,空落落的一片,他閉上眼,耳邊好似還能聞聲她銀鈴般的笑聲,聞聲她婉聲唱著《踏歌》“君若天上雲,儂似雲中鳥。君若湖中水,儂似水心花。相親相戀,與月弄影。人間緣何聚散,人間何有悲歡,但願與君長相守,莫作曇花一現……”字字句句,嫋嫋繚繞,似在身邊,又不成追隨。
“皇貴妃已經……已經歿了。”
再說皇宮那邊,長公主昨夜吃驚暈厥,經太醫救治,到這會兒才醒來,而君少秦倒是徹夜未眠,仍在命人宮裡宮外嚴加搜尋,大有將全部帝都掀個底朝天的勢頭。
江映月直撞到牆角,噴出了一口鮮血,頓時麵如金紙,疲勞在地。
沈青岩在屋外悄悄聽著這笑聲,隻淡淡叮嚀月娘,“去清算潔淨,中午燉些滋補的湯水,夫人有了身孕,恰是要進補的時候。”
江映月經方纔那一番折騰,已是精疲力儘,身上的衣裳都是濕的,被風一吹,冷意襲來,滿盈她滿身,冷得她渾身顫栗,恰好她體內媚|毒未褪,轉眼渾身複又燒熱,灼得她喘不過氣來,實在是受不住了!
卻在這時,小順子慌裡鎮靜地奔進了殿,喘著氣,跪下急稟道,“皇上……太液池那邊出事了!皇,皇貴妃……”
降落的問話,卻包含著滔天肝火,嚇得江映月忍不住後退了兩步,腳下一軟,嚶地一聲就勢撲進了他懷裡,淒慘痛慘哭道,“臣妾也是為了皇上啊,皇貴妃不在了,臣妾見皇上那般痛苦,便想著讓皇上快|活一下,折騰累了,天然就睡得著了……”
她失聲笑,宣|泄的稱心在心頭瘋長,痛快極了。
君少秦點頭,聲音降落,卻帶著森冷殺意,“讓阿獸持續嚴查,毫不能讓刺客將皇貴妃帶出城去。”
江映月那裡推測他如此狠心絕情,當下沉湎在水中,載浮載沉,已嗆了很多水,幸虧她曾是浣衣女,頗識得水性,隻是,她才喘了口氣,便瞧見池子裡另有東西,那東西在水麵上飄著,黑糊糊地看不逼真,垂垂地朝她漂了過來,電光石火間,她終究看清了,竟是琳兒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