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久久不答話,長公主也不再詰問,隻將全部身子都倚靠在她的臂彎,由她攙扶著一起往寢室走去。
“陛下此舉真是暴殄天物,可惜了這把中原古琴。”有小廝奉上茶來,打趣了一句。
那侍衛一慌,忙道了一聲“主子該死!”便退了歸去,隨即叮嚀部下道,“照端方,五馬分屍棄之荒漠!”
雲靜好見問不出甚麼,便隻得作罷,一時隨她去換了潔淨鞋襪,再回到長公主寢殿時,長公主已換衣安妥,雲靜好便扶著她出了暖香齋,一起麵色天然,看不出涓滴不對。
一聽這聲音,蕭敬業便傻了,還冇反應過來,錦兒已扯開了本身的衣領往外跑去,哭喊著,“娘娘救我!娘娘救我……”
蕭容淺怔怔聽著,神采越來越白,幾成冰色,顫抖著將那絲帕從蕭敬業手中抽出,細心一瞧便認出來了,這恰是她送給雲靜好的雪緞,上麵是塗了毒的!
過了前麵一個圓形洞門,倒是彆有一番洞天,內裡的院子吊著羊角大燈,焚著熏香,四周繁花搖擺,碧樹幽然,在這花海幽樹之下,一個白衣勝雪的男人,正端坐於古琴之前,雲靜好藉著角燈看去,那男人極是年青,麵龐如霜雪般孤清,長眉斜飛,一雙眼睛鋒利逼人,隱含熠熠鋒芒,就見他無認識地勾著一根琴絃,“噔”地一聲,琴絃竟被他硬生生地挑斷,鮮紅的血滴從他指尖滑落,墜至琴上。
那喚作阿魯爾的小廝正要叫人,卻聽遠處有人在喊皇貴妃,那男人爬起來打量著雲靜好,當下便明白了雲靜好的身份,因而抬手讓阿魯爾退下了,他看著雲靜好,黑眸中光芒熠熠,“你就是雲家的女兒?”他笑了,長眉微挑,眼底厲色頓時化作瀲灩春水,“公然是美人,君少秦好豔|福。”
現在宮裡宮外都傳遍了,說天子寵|幸江選侍,皇貴妃悲傷之下小產血崩,她隻不明白,依著雲靜好倔強的性子,為何還要留在君少秦身邊?
蕭容淺尚未答話,這個時候,長公主倒是笑了笑,端方了麵孔道,“皇後如何必定這絲帕是皇貴妃的?莫非上頭繡了皇貴妃的名字?再者,就算這絲帕確是皇貴妃的,那有如何?一方絲帕豈能害人道命?你哥哥對皇貴妃心胸不軌,疇昔又常出入宮闈,焉知不是他拾了皇貴妃的絲帕,偷偷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