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常貴一聽,便又起了狐疑,“銀子在你手裡,你這會兒給我不就行了,何必再讓我等?”說著,他更加感覺不對,立時目露凶光,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臉上閃現一絲猙獰,“江映月,你彆是在誆我的吧?”
這會兒,江映月方纔打扮打扮好,正要去給宛淑妃存候,便向他道,“明白日人來人往,你在這裡也不便利,你且去外甲等著我,待我應酬了宛淑妃,便將銀子拿給你。”
君少秦便又叫小順子拿了杯溫熱的蜜水來,讓她先潤潤喉。她冇感覺餓,倒真是有些口渴,因而乖乖地接過了杯子,咕嚕咕嚕地喝了下去,因喝得太急,水便從嘴角排泄了一些,弄濕了下巴和衣裳。
君少秦伸手將她抱了滿懷,再朝下一看,見她光著腳冇穿鞋子,便忙將她抱回了殿裡,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個栗暴重重敲到她頭上,“如何光著腳下地?纔好了些,又著涼瞭如何是好?”
君少秦便不再多說,唇悄悄抵著她的額頭輕吻著,似如有所思。
下中午,窗外暴雨更加大了,一刻不緩,一聲一聲驚雷炸響,甚是嚇人。雲靜好便睡得有些不安,窩在他臂彎,青絲鋪散滿懷,渾身彷彿因驚駭而琴瑟,暖香玉般的身子磨蹭著他的胸口,突然肉痛如錐,彷彿是被困在一片黑暗中,耳邊明顯聞聲爹孃淒厲的喊叫,卻甚麼也看不見,甚麼也做不了……
雲靜好微微一笑,模糊記得,幼時在康城,想著爹孃睡不著,何姑姑便老是在床邊哼著這曲子哄她入眠。何姑姑唱得也不好,她卻聽得非常歡暢,最愛聽的,便是這兩句“君若天上雲,儂似雲中鳥。君若湖中水,儂似水心花。”當時,她才那麼一點兒年齡,那裡曉得這歌裡的意義……
她和順地笑了笑,聽話地躺下,任由他用軟巾一下下為她擦拭身子,貧寒藥香飄散滿殿,熱騰騰滾過身子,襲入肺腑心竅,化作綿綿暖意叫人非常鎮靜,她合上眼睛,唇邊竟有孩童般滿足的笑,悄悄隧道,“皇上可會一輩子如許待我?”
用過了粥,她玉白普通清冷的臉頰上總算浮出了微微的紅潤,冰冷的手腳也開端回暖,額頭排泄微汗。君少秦這才放心了,見她不肯多吃,便也不逼她,隻摟著她,讓她持續歇息。
“《踏歌》?”
雲靜好也不知聞聲了冇有,隻自顧自迷含混糊說著甚麼,君少秦凝神去聽,像是甚麼打賞,直至她反幾次複嘟囔,他才反應過來,這丫頭是在說-----------“皇上彆忘了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