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甚麼!”闕恨天轉頭喝止道:“開弓冇有轉頭箭!既然出去了,哪有轉頭的事理!”
“另有肚腹當中,彷彿有條蛇在遊動?肚皮上已經呈現七個紅點,形狀就像北鬥七星,按上去硬邦邦的?”
闕恨天昏昏沉沉,半夢半醒,不覺天光大亮,已過辰時,忽聞門外有人稟報,倒是庖廚下人送來早餐,斥罵打發了去。但不一會又來拍門,心頭火氣,連聲怒罵道:“直娘賊!不消不消!不是說了不消嗎!”
卻說闕恨天與四名獄吏探入石門,損了一名小吏,走過天生石橋。本已安然過關,未曾想此中一名宓管營憋不住,臨到橋頭放了個響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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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闕恨天站著冇動。
“此話怎,怎講?”
“歐陽子?甚麼人?”
甚麼環境?!世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掉了魂,嚇得腿腳發軟,顛仆在地。
闕恨天感受手腕一鬆,熾熱頓消,但滿身高低還是軟綿綿,撐不起力。而他老道已在一旁翩然坐下,規複了道貌岸然的模樣,說道:“大人啊!如果我再來遲一步,您可就要命喪鬼域啦!”
闕恨天也不迴應,哼了聲持續往前走。一麵走,他一麵舉燈細看。隻見這道孔洞並不像之前彎曲折曲的石徑,而是更加筆挺,陣勢也較為平坦,一起傾斜往下;洞壁上密密麻麻充滿了一道道鑿痕,彷彿野生開鑿而成。回想剛纔驚心動魄的場景,特彆是那道黑影,那雙生在肩下的怪眼,另有血盆巨口、劍齒獠牙,還是嗟訝不已。這讓他記起某部古書中記錄的怪獸——羊身人麵,眼在腋下,虎齒人手,名為麅鴞,又稱貪吃,生性貪婪好殺。
拍門之聲咚咚不斷,似有告急之事,因而掙紮著下床開門,倒是派往蔡家盯梢的一名兵卒。
又有何用
保不滿身家性命
一起風聲過耳,馬不斷蹄穿過十裡長堤,經雲柱山展轉奔回牢營。保衛的見是團練到了,忙開門號召,心中雖有迷惑——五人出門,為何隻返來兩位?卻又不敢多問,自去牽馬顧問不提。
野生開鑿的孔道以內,宓管營接過燈籠換了一根新蠟燭,內心不免悔怨。提及這蠟燭,宋朝那會兒尚不能國產,多從邊貿入口,限量供應,就算官府衙門也得省著點用。剛纔石橋邊一個響屁激發連弩,嚇得燈籠、腰刀都扔了。現在隻能主動點,幫團練大人提提燈籠、換換蠟燭,免得歸去挨板子。唉,提到“歸去”二字,還真不敢期望啊!這條孔道固然一起平坦,卻不知通往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