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月的天,草長鶯飛,我穿戴一身白孝裙,帶著齊念舒,齊思渡屍身,在葉中原派的人護送之下浩浩大蕩從將軍府解纜。
我眼睛望著她,衝她點頭:“不,齊將軍他不愛我,我也不愛他,嫁給他情非得已,他娶我也並非所願。”
“我夫齊思渡派傳信兵來都城尋求援助,讓朝廷派下糧草,派兵救濟,卻被無良之人殛斃,整整一百零九個傳信兵全數滅亡,我夫齊思渡戰死疆場,我祈求朝廷皇上還我夫一個公道。”
見他迫不及待的被騙,我故作苦澀笑出聲:“你是最有力的證人又如何,找不到證據鎮國親王府殺傳信兵的證據…”
我與我爹不經意間一對視後,我鬆開了拉著齊念舒的手,撲向沈知安瘋了似的詰責他:“沈知安,你鎮國親王府殺了傳信兵,讓求救信到不了都城,到不了皇上的案桌上,你們殺了我夫齊思渡,你如何另有顏麵呈現在我麵前?”
我早就推測她會承諾,冇有想到她會承諾的這麼利落,這麼的早,如此也好,免得等候。
“你在天真甚麼,我隻不過是在釣沈山!”
她承諾以後,我當著她的麵,把昏倒不醒的羅中繼割破了咽喉,我們說了這麼多,誰曉得他有冇有聽去,隻要死人最安然。
沈山眼神被我看的一蕩:“好,走!”
他握緊拳頭對我道:“小娘放心,我必然好好忍氣吞聲,不露聲色長大,對殛斃我娘,殛斃我爹的凶手,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他們最恭敬的將軍死了,最放縱我,信賴我的人死了,我比他們還難過,比他們還悲傷,但我現在紅著眼睛一滴淚也落不下來了。
我勾唇一笑:“葉中原,你都有膽量以女兒身來到虎帳,如何冇膽量信賴我?”
齊念舒深深的望著沈山,好久,收回目光看著我:“我記著了,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