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智誠趕緊踏前一步,恭拜道:“浮圖寺僧眾,亦日日夜夜為邊陲軍卒祈福,往渡英魂歸鄉,又豈能在佛前仗刀持鋒。”
以道家抨擊佛家,以自貴擊潰自祈,浮圖寺必罹難害。
“驃騎。”
鏗的一聲,典韋抽刀而阻。
“驃騎。”
他不想過問舊事,但是他不能容人撼動大漢的根底,百姓紮根於百業,大漢才氣富強。
夏侯惇扶劍迴應:“某看此僚取死有道,必被誅滅。”
本意就是為了對抗讖緯之學與儒學,不繳賦稅是便當,又如何能明言於人前。
笮融語氣雖軟,但話鋒如刀刃。
“又何謂佛?”
劉牧走出車輿,立於車轅瞭望浮圖寺。
“殺伐太重,被蒙了心智。”
“驃騎心不淨,不成見佛。”
典韋按著製式定業刀,眸子瞪得渾圓。
唯獨不能空度光陰,青燈伴佛自祈。
“某明白。”
“無我相,無眾生相。”
一個身披粗麻僧衣的和尚,以佛禮上前問候。
“你佛曰劃一是假。”
“某乃丹陽笮融。”
智誠恭敬道:“天災之下,眾生皆苦,不以血煞見如來,驃騎怎敢請佛來,還請以誦經洗滌本身,棄下兵器,自有佛至,親授比丘戒。”
“佛曰無相。”
智誠久不聞迴應,謹慎翼翼的昂首窺視,眼眸刹時如同被針紮一樣刺痛,流下兩行帶血的淚珠,趕緊掩袖擦拭潔淨。
“僧,智誠,拜見驃騎。”
“此言謬矣。”
曹操等人神采一變。
裹挾徐州十餘萬人,迫使劉牧不能介入興佛之事,有膽魄啊!
故而,一問甚麼能成為佛,二問甚麼是佛。
智誠朝著笮融打了個眼色。
“佛曰無相。”
“驃騎。”
三千僧眾亦是悲鳴不已,難以信賴劉牧三言兩語,便擊垮了智誠。
劉牧抬手指著甘梅,淡笑道:“塵凡多磨難,你言眾生皆苦,你佛言眾生劃一;那我便言甘姓良家女天生慧光,如玉,如舍利,生而如來,你信否?”
劉牧踩著門檻,淡然道:“日夜誦唸,求一個心安,豈不聞道生萬物,萬物天然,爾生來有父母,萬物競澤之下,人得六合所鐘,為萬物之靈長,本就自貴,為何還要佛渡,入你佛之天國嗎?”
肅殺氣味殘虐於浮圖寺前,令很多百姓為之駭然避退。
揪著曹操的衣衿,將其摘了下來。
一個禿驢,竟然想要大漢的驃騎將軍放下刀鋒,去讀甚麼經,豈不是將大漢棄之不顧,將陳國視為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