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侍的內侍,將簡冊接過,遞給了劉宏。劉宏眉頭微皺,翻開簡冊,倉促看了一遍,問道:“這神仙降落之事,果然是實麼?”
聽到劉宏的嗬叱,那傳報的內侍一溜煙的退了出去。過了半晌,隻見史道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大殿,向劉宏頓首下拜,道:“臣史邈拜見陛下,恭祝陛下千秋萬歲,長樂未央。”
“子不語怪力亂神。”劉照一臉正氣,答道:“‘未知生,焉知死’,神仙之事,終屬迷茫,兒臣不知宿世是何人,但知此生是父皇的兒子,就當恪守人子之道,以孝事親,其他,就非兒臣所應當曉得的了。”
“我怎敢欺詐天子?那但是欺君之罪!”史道人看著張讓,內心不由得有氣,想,你們冇事兒誹謗皇子弁也就罷了,乾嗎還拉扯上我!甚麼現在的皇子弁是我的私生子,被我偷換頂替了本來的皇子弁,甚麼何皇後與我有私交,這是關鍵死我啊!因而他板著臉道:“世人無知,徒逞一時口舌之快的,原也很多。卻不曉得信口胡言亂語,乃至辟謠訕謗彆人者,身後要被泰山神問罪,下拔舌天國,每日拔去舌頭,次日複活,然後再次拔去,如此來去,受足了一甲子之苦,方纔氣重新投胎為人。而敢訕謗神仙者,不但要受拔舌之苦,還要每日裡受油炸、刷洗之刑。這油炸之刑,便是將罪人投入沸騰的油鍋以內,被炸的吱吱作響,如果在人間受此科罰,剛入油鍋,半晌就死了,也未幾享福,但是在天國當中,倒是神智復甦,油炸之痛,切膚感受,卻隻能在鍋中哀嚎掙紮……”
“循環之罰哪有那麼好禳解的?隻要今後多積德舉,方能抵消罪孽。”史道人翻了下白眼,但他轉念一想,又道:“不過,張常侍若真有悔過之心,那我倒也能夠寫一道奏疏,向泰山神稟明你的改過之意,就是不曉得張常侍有多少誠意?”
劉宏、劉照父子相對無語,大殿內的氛圍一時候彷彿凝固了起來,合法劉宏欲言又止,劉照雙手在袖中相握,手指交纏,挖空心機的想著話題,而張讓也向前踏出了半步,臉上堆著笑容正要說些甚麼的時候,一名內侍出去稟報,說史道人已經到了。
“罷了。”劉宏點點頭道:“我兒能這麼想,我心甚慰。我兒總算是冇有白白學了《孝經》,盧子乾講得好,我兒學的好。”頓了一頓,劉宏一揮手,意興闌珊的說:“本日就說這麼多罷,你們且都歸去吧。”
劉照與史道人見禮辭職。出了大殿,劉照向史道人微微含笑請安,正待說上幾句,卻見張讓也跟著出了大殿,走了過來。因而劉照隻好拱手告彆,先行上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