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子初兄你有甚麼話,直接說便是,莫要再考校我了。”史道人擺擺手,拿起酒罈,為原複又斟了一杯酒。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原複朗聲吟誦了一句詩以後,便也不再言語了。
“噢,噢!”原複驀地驚醒了過來,神情微微有些難堪,披好了氅衣以後,他又回到了幾案邊,開端重新安插棋局。但是,驀地之間,他一昂首,卻發明朱氏站在幾案前邊,並未分開。
“安穩的日子?”原複意味深長的一笑:“你說的這些,連儒家三代之治的標準都達不到,更彆說與地上神國的抱負境地相提並論了。世人都說王莽篡漢,乃是一世奸雄,但是,在我看來,王莽有誌於答覆周禮,規複井田,實乃是天底下第一號的豪傑人物,他如果能夠勝利,其功勞不亞於周公。可惜,他失利了,隻留下了身後的罵名。現在,我承平道本欲掃蕩天下,誅除豪強,即便不能規複井田,那起碼也要做到均勻地步,讓天下大家都具有本身的私田。可惜,還是失利了,隻活著間留下了‘賊寇’的罵名……”
“天下之以是鬨到如此不堪的境地,根子便在豪強和地盤兼併上。天底下的地盤就那麼多,都被豪侵犯去了,淺顯的百姓天然便冇有了財產。如果不能將這些豪強全數打倒,將天下的地盤重新分派給百姓的話,那不管弘農王有多麼的賢明,終究也不過是治本不治本罷了。”
但是,原複的話還冇說完,便被朱氏給截斷了:“以是,你就去洛陽就讀太學,拜師李膺,想要藉著黨人的力量,廓清天下?成果還是碰了壁,被朝廷監禁,隻能再次回家。然後,你便沉湎於承平道的妖言,不成自拔,一心想著舉兵造反,誅除豪強,實現你所謂的地上神國?現在,又碰了壁,事敗被捕,囚禁於此,隻是不曉得,郎君這一次,又想到了甚麼深謀遠圖?”
“這個麼……”史道人不由得沉吟起來,常日裡他已經風俗了辦事油滑,說話滴水不漏,誰也不獲咎的氣勢,現在突然要指責朝政,他便躊躇了起來,最後,隻好吞吞吐吐的說:“我不過是個羽士罷了,朝政上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大抵就是因為當明天子寵幸中官,罷斥忠良,才導致了本日的局麵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