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叟的神采還是馴良,但是目光卻意味深長的,從手中的鐵鉗,轉移到了鬍匪的襠部。
兩人麵前,隔著粗實的木柵欄,四個被俘的鬍匪,雙手被繩索緊緊的捆住,整小我吊在房梁之上,獨一腳尖能夠勉強觸地。他們麵前,一個五十多歲的獄吏,正著露著一嘴殘破不全的黃板牙,笑嘻嘻的望著他們。
“哈哈。”裴定聞言仰天大笑:“好你個徐公明,公然還是當年的那條鐵骨錚錚的男人!我還覺得你好不輕易做了郡中的長吏,就不敢捋龍鬚,揭鱗甲了呢!”
最後,在裴定的建議之下,徐晃將幾名鬍匪帶到了聞喜縣獄,找到了一名刑訊的熟行,便是這位姓橋的獄吏了。
聞喜縣獄深處的一間縲絏外,裴定大咧咧的坐在一張馬紮上,歪著頭,向身邊的徐晃的問道:“公明,你看從哪個動手比較好?”
暗淡的燈光,映照著橋叟口中的黃板牙,和他手中的鐵鉗,這統統在那名鬍匪眼裡,都顯得是那麼的猙獰可怖。
橋叟見狀,將臉一板,嗬叱道:“你們這些賊子好大的膽量,竟然敢攀咬郡中的長吏!”說著,他將手伸到了那名鬍匪的胯下,悄悄一捏,舉起了右手中的鐵鉗:“誠懇招認,不然,就彆怪我心狠手辣了。”
“人都說衛家乃是梧桐樹,鳳凰巢,年青一代出了很多人才,那衛夫子的弟弟衛仲道,傳聞年紀雖小,卻也聰明得緊……”
吊在最右邊的阿誰鬍匪,褲腳俄然滴起水來。橋叟見狀,走到了他的麵前,神采馴良的如同是鄰家的叔伯:“說吧,說了就冇事兒了,不然,你下半輩子也就不消再站著撒尿了。”
“實在,當初聽到他們的口音,也就大抵能猜到,是董太守的部曲了。”徐晃慨然:“也是我非要尋根問底,這才……”
橋叟在那名鬍匪破口痛罵的時候,閃電的普通的伸手,將鐵釺從炭火中拔了出來,捅進了那名鬍匪的口中。
“董太守的薄麵,衛家人總還是要給的。”徐晃道:“更何況衛家現在在宦海上冇有甚麼頭麪人物,端賴衛伯儒一小我支撐著。他如果去官不做,衛家如果碰到了甚麼費事事,又找誰出麵去?”
但是,當他確認了這批鬍匪的身份來源以後,徐晃還是忍不住內心駭然。他這一次搞了一把“垂釣法律”,冇想到,卻釣出了一條鯨魚……
那名鬍匪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他撕心裂肺的哀嚎道:“我招了,我招了,我們乃是郭督盜的部曲,假扮鬍匪出來打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