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有幾個褐衣男人袖手站立,瞥見荀貞和陳褒騎馬過來,此中一個驅逐上來。
馮溫轉回身,又向前指,說道:“這是俺家的倉樓,存滿時,可儲糧千石,充足我莊中人吃用一年不足。俺就教荀君,算不算糧多?”
荀貞在南平裡見過此人,問道:“你是南平裡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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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間的土路不是正對著莊園的,而是在莊園的偏南一點,然後北拐,連接到正門的位置。因按風俗,莊園的門多是向南開的。
正門的邊兒上另有個小門,荀貞乃本亭亭長,職位雖不高,但是“現管官兒”,必定不能走這個門了,看門的那男人行了個禮,拘束地說道:“亭君請隨俺來。”
“早就傳聞有荀氏後輩有俺們亭中任職,卻一向冇得機遇拜訪,尚請恕罪。”
兩小我冇有等太久,在婢女奉上溫湯後,未幾時,一個男人在兩個小奴的陪侍下,來到堂中。
“充足了。”
荀貞搞不懂他想說甚麼,說道:“馮公言之有理。”
“荀君請跟俺來。”
馮溫高傲地問道:“俺有好刀、強弩,有懦夫、壯奴,有儲糧、果菜,有高牆、深溝,叨教荀君,若真有寇賊來犯,俺這莊子守得住、還是守不住?”
近似的客氣話,荀貞自來亭中後已經聽過了很多次,但這位馮家的仆人卻給了他分歧的感受。彆人說的時候,不管真、假,起碼錶示得跟真的似的,而他,卻讓人一看就曉得是在“客氣”,神采淡淡的,語氣很對付,連剛纔的施禮也是隨便拱手,腰都冇彎一下。
堂內四周開的都有窗戶,很敞亮。粗大的柱子頂起屋宇,挨著牆壁相對放了兩列青銅燈架。地上橫向擺設了四五個坐塌,每個坐塌的側邊都有一個矮腳的漆案。坐塌的前邊是正位,邊兒上放了一個支架,其上架了一柄長劍。劍在鞘中,不知鋒芒如何,但劍柄裝潢得珠光寶氣。
“一來見見馮公;二則,時價玄月,該開端動手備寇,鄙人籌算蕭規曹隨,統統都按前任鄭君的章程行事,練習的地點仍然選在了貴莊西邊的林地、丘陵。以是特地前來,給足下說一聲。如有甚麼打攪,多多包涵。”
荀貞笑了一笑,說道:“我今來貴莊,不是為米糧而來。隻是來告訴你一下,本年練習的地點還是在你家西邊。事情已經說完,鄙人告彆了。”說完,不顧驚詫的馮溫,自號召陳褒拜彆。荀貞雖馴良,也是有脾氣的,這等坐井觀天之輩,多言無益,且等今後漸漸收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