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石米糧，數量未幾，但就一個“裡”而言，不算少了。一個百石吏每月的俸祿也不過才八百錢加米四石八鬥。二十石米糧，頂的上一個百石吏兩月的俸祿了。而若比之軍中，一個士卒每月的口糧均勻下來是一石八鬥擺佈，二十石，夠一“什”軍卒一月吃用。

“諾。”

再偷偷看看荀貞和許母的親熱，他又想起明天早晨許仲及其朋黨來時，要不是因為荀貞，怕他們早都葬身刀下。他一陣陣的後怕。

他說完了，挺冇底氣地問荀貞：“荀君，你看行麼？”

“客歲十六人，本年十五人？未幾倒也罷了，還減少一個？”杜買、陳褒等人都極不對勁。

杜買就坐在許母的動手邊，目睹了許母叫許季去北平裡的全部過程，如有所思。不經意，他的眼神碰上了荀貞，忙轉走開，低下頭，小口喝羹。

陳褒牽馬出廄，拉了許季的手。兩人自出亭舍，踏著暮色，往北平裡而去。

大抵而言，亭中各裡的裡長、裡父老都挺給麵子，從安寧裡、南平裡、繁裡、春裡四個裡統共調集到了五十來人，比客歲將近翻了一番。特彆是安寧裡，還分外拿出了二十石米糧，“以供荀君補助練習”。安寧裡是由陳褒賣力的，他轉述那邊長的話，學得繪聲繪色。

杜買又奇又喜，說道：“亭中諸裡，安寧裡最富，往年備寇的時候，也曾與提過要它分外出些賦稅，卻從冇獲得過半鬥一升。本年倒是如何了？竟肯捐送？……，阿褒，滿是你的功績！”

荀貞重視到他的那兩個火伴似曾瞭解，應就是昨夜來過的蘇家兄弟，把蘇虎扶起，笑道：“蘇君，本該早去拜訪，隻因一向忙，不得閒。我對你聞名已久，徹夜總算相見。”

荀貞感覺不太能夠。

再又想起秦乾、劉儒來時，不管他如何各式表示，秦、劉二人卻都未曾正眼看過他，反而與荀貞談笑密切，而他們三人的對話，又是引經據典、又是群情名流，對比之下，他就彷彿一個土包子似的，就算把耳朵支到了最大，也是半點都冇有聽懂。

許季搖了點頭。

許母打斷了他的話：“好，你不讓三郎去，老妾也不用飯了。你的屋子老妾也不住了。阿褒，你去把犴獄的門翻開，老妾住那邊去！”她推開木椀，顫巍巍地就要起家。

許母說讓他“現在去”，許季就真的“現在去”，飯也不吃了，從席上坐直身，就去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