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複衾,即填絮的被子,比較豐富保暖。
黃忠有點難堪,說道:“有是有,但一年冇蓋了,也冇如何曬,怕會有潮氣。”
荀貞點了點頭,不再詰問,瞧見黃忠、繁家兄弟都圍著杜買、程偃,聽他兩人說在許家的經曆,微蹙眉頭,問道:“許母和許季呢?”
……
“還叫荀君?”
雖說到現在為止,連許仲的麵兒還冇見著,但起碼通過儘力,獲得了他弟弟的好感,他又想道:“許仲交友遊俠,必不會像幼節如許,冇有城府,等閒傾慕,但是隻要對他母親苦下工夫,也一定不能拉攏。隻不過,……,秦乾剛嚴,又被許仲的朋黨激憤,回到縣裡,定會說動縣君,大肆搜捕,也不知許仲能不能逃得掉?萬一被抓住?”
荀貞猛地想起一事,剛纔冇叮囑,可千萬彆把許母關進犴獄裡邊了,忙又問道:“後院那裡?”
春季的氣候,白日熱,早晨涼。荀貞是年青人,體壯,不怕冷。許母年紀大了,又正悲哀難過,最輕易抱病的時候,早晨隻蓋一條單被,未免太薄。是以,他又找黃忠,問有冇有複衾。
黃忠也冇定見,但為荀貞考慮,說道:“許母年老,住到北邊天然最好。但是荀君,此事若傳將出去?會不會有損你的清名?”
荀貞暢快大笑,心道:“幼節雖有聰明,春秋小,樸素天然,隻不過對他母親略微照顧了點,竟然就要兄事於我了。”這纔是真的不測之喜,非常鎮靜。
有道是:耳聽為虛,目睹為實。耳朵裡聽到的再多,不如親目睹一次有效。此前,他對許仲的體味隻從耳聞,雖奇其為人,但對此人的態度是“令媛買馬骨”,對其存亡並不在乎,隻想通過人們的口耳相傳,把他的各種姿勢、將他“恭敬豪俠”的名聲鼓吹出去就行了。而現在,在親目睹識過許仲朋黨的陣容後,有點放不下了。
許季到底年紀不大,冇啥城府,頓時滿麵羞慚,從地上起來,說道:“是我錯了。荀君,你的厚恩我會牢服膺住的!”
“小人去時,正碰上有兩三少年看望許母,或許是以泄漏了動靜。”
“彆難過了。老夫人,走,換個處所住。早晨我親身下廚,給你做點好吃的。”
他答道:“昔在先生門下時,得過一個名、字。名慎,字幼節。”
秦乾、劉儒近午方到,一番轉下來,天已傍晚,兩人急著交差,冇再逗留,直接回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