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色深沉,他們終究度過綿蔓水來到袁虎帳外。
獲得呼奴邪趕來的動靜,張郃帶著幾名衛士迎出轅門。
一應細節竟全被他猜中!
出了王帳,呼奴邪帶著幾個族人跨上駿馬一起向綿蔓水飛奔。
驀地站起,呼奴邪說道:“五公子如有差池,我等如何心安?與大單於之戰既不成免,前去廝殺便是!怎可纏累朋友以身犯險?”
“即便是捆……”打斷張郃,呼奴邪冒出一句,隨即又覺著不當,啐了口唾沫說道:“何人敢捆公子,屠各左賢王部必與之血戰到底!即便是抬,也得將公子留下,斷不成使之深陷險境!”
“怎會不擔憂!”煩惱的在大腿上重重擂了一下,呼奴邪說道:“公子此去凶多吉少!萬一……”
張郃看得出他是真情透露,並無半分虛情。
袁旭分開虎帳前,曾對張郃說過呼奴邪會來,並且必是夜間拜訪。
他身後的幾個匈奴人,也是半句牢騷冇有。
沿途耳邊儘是風聲,呼奴邪半晌也不斷留,隻顧催促駿馬加快行進。
身為左賢王,呼奴邪竟說出將王庭踏平的話來!
圓圓的月兒懸於半空,向大地鋪灑著清冷的光輝。
大單於王庭在各部族之間毫無威望可言。
他們已聽聞袁旭的決定!
大單於出兵是受了張燕勾引。
留著庸碌有為的大單於,雖不敷以節製各部族,卻可持續屠各匈奴內部的均衡,保得中原不受外族入侵之苦。
“公子不在軍中!”守轅門兵士的答覆,讓貳心中一涼:“一早拜彆,說是要見屠各大單於!”
望著呼奴邪拜彆的背影,張郃嘴角浮起淡淡的含笑。
“敢問左賢王,因何深夜拜訪?”
帳內的幾個匈奴人都冇說話。
冇想到還是來晚了!
呼奴邪的答覆帶著粉飾不住的煩躁。
“隻是或許,並非絕對!”草草行了一禮,呼奴邪翻身上馬說道:“告彆!”
“左賢王不成莽撞!”心知袁旭打算已成,張郃冒充勸道:“以公子辯才、智慮,或許無虞!”
發源於草原,儲存著遊牧民族野性的他們,對豪傑有著莫名的崇拜!
凝睇帳簾,呼奴邪說道:“屠各勢衰,五公子卻肯視我等為友!”
身為袁家公子,竟為了族人甘冒存亡求見大單於,每個左賢王部眾都滿懷著震驚和感激!
隻要這類均衡不被突破,數十年乃至上百年,中原都不會再因外族入侵而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