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原地駐紮的號令,數萬雄師當場紮起了營帳。
太陽掛在西邊的天涯,離入夜另有一段時候,如果雄師持續向前,挺進到昕水岸邊,應當是有充足的時候。可如果想要渡河,時候倒是必定不敷。
伸手撚著尚未長出髯毛的下巴,龐統微微蹙起眉頭,沉吟了半晌,纔對劉辯論道:“蒲子城外,三麵對山、一處傍水,大山茫茫,恐怕我軍將這大山翻轉過來,也是難尋於毒藏身之處。”
正忙著穿戴鎧甲,帳外已是鬧鬨哄的亂作了一團。四周八方傳來很多腳步聲,伴跟著腳步聲,劉辯還聽到鄧展扯著嗓門呼喊的聲音:“庇護殿下!”
話說了一半,龐統止住話頭,望著遠處連綴的群山,過了半晌,才接著對劉辯論道:“殿下當命標兵堪明山路,以備將來追擊黑山軍餘孽。如果能尋著於毒那便更好,如果尋不著,隻要我軍圍困蒲子,不出七日,於毒定會引兵前來得救!”
“此人在轅門處喊叫,恰逢一隊巡查兵士趕到,若非如此,恐怕已是變成大禍。”雙手抱拳,朝劉辯拱了拱,鄧展對劉辯論道:“經軍士們辨認,此人乃是起初殿下於鄭縣招攬的兵士,隻是不曉得因何做出這般行動,還請殿下親身前去一看!”
待楊奉把話說完,劉辯扭頭看著一旁的龐統,雖未說話,目光中卻透暴露了扣問之意。
黑山軍將士,大多出身黃巾,他們至今仍然保持著頭裹黃巾的傳統。這些人,均是費事出身,又長年跟從黑山軍作戰,食不充饑,很多人都得了夜盲。
天氣垂垂擦黑,成片的營帳林立而起,雄師也已駐紮下來。
主帥營帳中,四支白燭豎在燭台的四根枝杈上,因為帳蓬底部有風兒灌入,白燭的火苗在狠惡的跳動著,屋內的光芒,也是時明時暗。
冇過量會,數十名輕裝兵士便分開了尚未搭建完整的虎帳,朝著昕水方向飛奔而去。
“諾!”楊奉抱拳應了一句,一手按著佩劍的劍柄,轉過身,快步朝一群正忙著搭建帳篷的兵士走了疇昔。
“原地安營!”昕水已是呈現在視野當中,劉辯抬起一隻手,拇指與食指八字紮開,放在麵前比量了一下,扭頭對跟在他身後的一名兵士說道:“傳令下去,今晚當場安營,明日一早再行渡河。”
“守株待兔?”聽了龐統的話,劉辯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問道:“如果於毒不來得救,他們藏身於大山當中,我軍該當如何?”
兵士應了一聲,調轉馬頭傳達劉辯號令去了。待到兵士走遠,一旁的龐統學著劉辯方纔的模樣,將手指紮開呈八字狀,臉上帶著幾分迷惑的向劉辯問道:“殿下方纔如此,不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