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隻想著躬耕山野,自去過那清閒日子。卻未曾替全軍將士著想!未曾替天下臣民著想!難道無私?”仰起俏臉,管青那雙如同潭水般清澈的眸子閃動著晶亮的光彩,望著劉辯,她輕聲說道:“殿下坐鎮洛陽,無數百姓拖兒挈女遷往洛陽,隻因他們信賴殿下可保得他們身家性命;此番交戰,十萬西涼軍投效殿下!他們莫不是隻為跟著殿下匡扶漢室,而後眼看著殿下荷鋤挑擔隱居山林?”
心內清楚,劉辯若要收攏段煨等人之心,必然是要嚴懲鼓動李樂反叛的陳希兒,管青也不好再多說甚麼,她緩緩的垂下視線,眸子中卻還是閃動著不忍和憐憫。
“無妨!”不等管青把話說完,劉辯就朝她擺了擺手,對她說道:“除你以外,本王隻帶四名兵士,我等皆換上百姓服飾,即便行跡透露,隻須讓兵士們分開,分路返回洛陽,我等也是很輕易從彆人眼皮低下溜走!”
“他多活一日,便要多受一日痛苦!”劉辯轉過身,凝睇著管青那張儘是憐憫的俏臉,以一種悲天憫人的語氣對她說道:“隻望他能早些斷氣,也少受很多折磨!”
“本王請智囊前來,恰是要商討此事!”不等龐統把話說完,劉辯就打斷了他的話頭,對他說道:“方纔本王獲得探馬回報!長安已破,王允被殺,呂布率軍殺出重圍,陛下也是落入了李傕、郭汜之手!”
“返璞歸真!”朝管青微微一笑,劉辯抬起手臂,向城外的蒼翠山崗劃出了個半圓,對管青說道:“每次本王出征,動輒千軍萬馬,可本王心內卻始終有著一個念想。如果有一日,天下大定,再無撻伐之事,本王便與青兒選一山淨水秀之地點,建上幾間草房,躬耕山野,再不問人間之事,豈不美哉?”
“本王也是無法!”雙手扶著城垛,望著吊掛於木架上的陳希兒,劉辯搖了點頭,對管青說道:“此人鼓動李樂率軍與我軍廝殺,導致很多將士無端戰死於城外,段煨與其麾下將士懇請本王嚴懲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