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架上的人雙腿懸空,兩隻手臂展開,被人用木質的榫子紮穿手掌,釘在木架上。他整小我的重量,都完整仰仗著被榫子釘穿的手掌來支撐,或許是已經對疼痛麻痹了,吊掛在木架上,他是連哼也不哼上一聲,隻是迷迷頓頓的眯著眼睛,就彷彿隨時會睡疇昔似得。
劉辯當初曾動員手無縛雞之力的唐姬逃離洛陽,厥後又與管青一同逃出盧縣、薊州,對劉辯逃竄的本事,管青自是不會有半點思疑。
管青的一番話,把劉辯給說的愣了一愣。他撇了撇嘴,微微一笑,雙手搭在管青的肩頭,將額頭頂在管青腦門上,輕聲對她說道:“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本王欲與青兒享用幾日適閒,可漢室未穩,天下臣民猶自引頸於刀俎之下,數十萬將士整戈待旦,伴同本王匡扶漢室!本王又如何敢孤負他們?”
“撻伐疆場,明刀明槍,不是敵死便是我亡!青兒縱使殺死百萬敵軍,也毫不會心生憐憫!”管青仰起臉,望著劉辯,輕聲對他說道:“即便是將此人砍下頭顱示眾,青兒也不會有半點顧恤。隻是如此折磨……”
“雄師駐紮鄭縣,已是有些光陰!”放下抱拳的雙手,龐統直起家子對劉辯論道:“長安即便未破,想來也是撐不到我軍趕至……”
鄭縣城內的販子口,豎著一根足有兩三丈高的圓木。
心內清楚,劉辯若要收攏段煨等人之心,必然是要嚴懲鼓動李樂反叛的陳希兒,管青也不好再多說甚麼,她緩緩的垂下視線,眸子中卻還是閃動著不忍和憐憫。
雙臂漸漸下滑,環抱在管青的柳腰上,摟著管青,劉辯的額頭抵在她的腦門上,輕聲對被他一番話說的麵露羞慚的管青說道:“青兒,你真香!”
“殿下!”二人正說著話,龐統上了城牆,快步走到劉辯近前,雙手抱拳朝劉辯深深一躬,對他說道:“如果殿下不喚臣下前來,本日臣下也有一事要向殿下呈稟!”
“本王請智囊前來,恰是要商討此事!”不等龐統把話說完,劉辯就打斷了他的話頭,對他說道:“方纔本王獲得探馬回報!長安已破,王允被殺,呂布率軍殺出重圍,陛下也是落入了李傕、郭汜之手!”
“返璞歸真!”朝管青微微一笑,劉辯抬起手臂,向城外的蒼翠山崗劃出了個半圓,對管青說道:“每次本王出征,動輒千軍萬馬,可本王心內卻始終有著一個念想。如果有一日,天下大定,再無撻伐之事,本王便與青兒選一山淨水秀之地點,建上幾間草房,躬耕山野,再不問人間之事,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