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軍的官兵們,在篝火上架起了鍋灶,煮上了一鍋鍋熱水,籌算烹製他們兩三天都冇有吃過的熱食。
“罷了!罷了!”臉上帶著些許無法,劉辯站了起來,伸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對龐統說道:“智囊計略高於本王何止一籌,凡是智囊所言,本王又怎敢不遵?”
可眼下劉辯不會那麼做。
手臂被太史慈攙住,劉辯朝他擺了擺手,對他說道:“本王冇那麼脆弱,跳個石頭還要子義攙扶。”
“是啊!”朝龐統擺了擺手,表示他坐下,待到龐統坐了,劉辯才挨在他身邊坐下,雙手抱著屈起的膝蓋,抬頭看著繁星點點的夜空,對龐統說道:“智囊可有料定,明日西涼軍會前來攻打我軍?”
一股股蒸騰的霧氣代替了篝火剛染起時的濃煙,飄散起來,跟著蒸汽的飄散,山頭上遍處可聞粟米飯的暗香。
“包含李傕、郭汜在內,西涼軍儘是想要尋個活路!”龐統那張醜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看著劉辯,對他說道:“殿下隻需將其糧草儘焚,斬殺牛輔,通令赦免西涼軍將士,招降牛輔所部,何愁西涼軍不降?”
鄭縣的城頭並不算高,如果他領來的不是三萬人馬,而是十萬雄師,隻要顛末幾天強攻,便可攻破這座城池。
“殿下宅心仁厚!”他的話音才落,龐統就於一旁接過話茬說道:“可長安朝堂卻並非如此。若當今陛下有殿下一半仁厚,也是不會將朝政交由王允一手把持。那王允雖說對大漢忠心耿耿,但其虔誠的不過是當今陛下罷了。他看不見芸芸眾生,更看不到西涼軍渴求活下去的慾望。步步緊逼,才導致數十萬西涼軍不得不再次堆積一處,向朝廷發難!”
與他站在一處的官兵們,也都學著他的樣,從懷中取出了乾糧丟進沸水。不但是這口鍋邊的官兵如此,放眼朝全部山頭看去,幾近統統燃燒著篝火的鍋灶前,官兵們都是取出乾糧重新煮熱,竟冇有幾小我拿出新的粟米。
“殿下切不成切身衝鋒,即便西涼軍敗退,殿下也隻可命弩兵發射箭矢於身後襲殺,定然不能率軍掩殺下山!”龐統深思了一番,劉辯所言並非冇有事理,他隻得抱拳躬身對劉辯論道:“如果殿下承諾,當可親身領軍!”
“冇有萬一!”不等龐統把話說完,劉辯就擺了擺手,對他說道:“本王明日隻是親身批示弩兵與陌兵器於山上列起步地,對敵展開防備。管亥、管青二將均於山腰設伏,子義又要帶領馬隊,隨時籌辦突襲西涼軍儲糧之處。智囊則須坐鎮批示全軍,弩兵、陌兵器無人批示,若敵軍衝上山頭,如何聽參智囊調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