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奔騰的黃河,劉辯覺著喉嚨裡彷彿塞了一團東西,哽的難受,兩行清淚早已是順著臉頰滑落。
如同在場的將士們一樣,他恨不能將俘虜的西涼軍全都砍了腦袋,祭奠戰死的官兵。
望著黃河滔天的巨浪,鵠立了很久,劉辯纔再次抬起衣袖抹了把臉,對身後站著的管青說道:“你去奉告將士們,要他們騰出一些戰馬,帶胡將軍和戰死的兄弟們回家!”
如同蚱蜢般被拴生長串的俘虜,在官兵的押送下,緩緩的朝著洛陽方向行去。劉辯卻批示著一群官兵,將胡纔等人的屍身擺在馬背上。
“殿下!”立於劉辯身後,管青輕聲對他說道:“胡將軍滿身總計九十三處……”
每一個官兵都把視野轉移到了劉辯的身上,統統人的眸子中,都閃動著激烈的仇恨和弑殺的**。此時隻要劉辯一聲令下,官兵們就會一擁而上,將那幾千名西涼軍戰俘砍成肉泥。
戰死的西涼軍,被劉辯軍官兵草草埋葬,而胡纔等死難的將士,則都悄悄的趴伏在馬背上。
望著黃河滔天的巨浪,劉辯剛擦乾的眼淚頃刻又湧了下來。
立於劉辯身邊的兵士非常無法的應了一聲,跑到那群押送著戰俘的官兵近前,向那群官兵喊道:“押送俘虜,返回洛陽!”
“呀!”過了不知多久,先一步向劉辯稟報動靜的那名標兵收回了一聲痛苦的嚎叫,拳頭重重的砸落在地上,黃豆大的淚珠已是從眼窩中滾出,滴落在麵前的黃地盤上。
管青的話還冇有說完,劉辯就抬起手臂,向後伸開五指,止住了她的話頭。他抽了抽鼻子,抬起另一隻手,用衣袖抹了把臉,張了張嘴想要說些甚麼,卻畢竟還是冇說出話來。
劉辯默不吭聲的徑直走過,標兵半跪在地上,保持著抱拳低頭的姿式並冇有起家。
“將俘虜拉上來!”立於劉辯身後,趙雲擰著眉頭,待到世人喊聲落下,向一旁的兵士低喝了一聲。
陣陣喊殺聲與兵器敲打著盾牌收回的聲響震徹雲霄,直把跪伏在地上的戰俘嚇得渾身顫抖。
“殿下,如何措置他們?”待到統統戰俘全都跪下,趙雲雙手抱拳,向劉辯問了一句。
“我的戰馬,給胡纔將軍!”喉結轉動了幾下,劉辯強壓著哽咽,對世人說道:“本日,本王親身為胡將軍牽馬!”
如果沿途佈設的標兵都能稍稍經心一些,便不成能讓西涼軍從眼皮子底下溜過弘農郡,直入河南尹。
粟米的顆粒很小,表皮上還感染著血漬,撚在手中,除了在指肚上留下了一條暗紅色的陳跡,幾近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可劉辯此時卻覺著,撚著粟米的那兩根手指是非常的沉重,就好似他手指中搓著的並非一顆小小的粟米,而是質地堅固的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