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老夫再也說不下去了，把頭一偏，重重的歎了一聲。

“王司徒乃是朝中貴胄，何人不知。”劉辯的題目剛問出口，老夫就對他說道：“出了冷巷，一嚮往前，走過兩條街，左轉便是司徒府。”

“客人有所不知！”劉辯正對老婦人的行動感到有些迷惑，進屋端了一罈酒走出來的老夫將酒罈放在他與鄧展麵前，對他說道：“長安鬨了場饑荒，官府開倉賑災，發到我等蒼內行中的，卻隻是一些摻著石子的粗糠。現在長安城內，糧食可要比銅錢金貴的多。”

“長安城竟有如此好酒！”嗅著濃烈的酒香，非常好酒的鄧展深深吸了口氣，發自心底的讚了一聲。

“多謝老丈！鄙人告彆！”從老夫口中問得王允府地點的方位，劉辯與鄧展相互對視了一眼，站起家齊齊朝老夫拱了拱手，向老夫告了聲退，回身朝門口走去。

背靠牆壁站著的老婦緊緊的摟著站在身前的兩個孩子，那兩個幼小的孩童能夠是被嚇壞了，女孩子小腦袋拱在老婦的小腹前，連頭也不敢回上一下。膽量稍大點的男孩子，則躲在老婦的臂彎中，不時的偷眼看看劉辯和鄧展，可他每次都隻是看上一眼，旋即又將臉扭向老婦的手臂，以她的手臂粉飾住視野。

老夫進了後堂，前麵屋內隻剩下靠牆根站著的老婦和兩個年幼的孩子。

“家中無有賦稅，難以度日！”老夫輕歎了一聲，搖了點頭說道：“酒雖是好的，可畢竟填不飽肚子。小老兒倒是想著賣些酒，換些糧食，可誰曉得……”

“這……”劉辯提出用糧食換存酒，老夫愣了一下，從他臉上難堪的神情，劉辯能看出他並不捨得將酒全數換成糧食。

“客人噤聲！”鄧展的話才說出口，老夫就好似很驚駭的模樣，渾身顫抖著，朝他直襬手，對他說道：“此話可不敢胡說。現在誰敢說官府半個不字，便會被拉去砍了腦袋！客人說要殛斃兵丁，豈不是作死……”

“煩勞老丈且為我二人封存，待到來日我二人帶些佐口小菜，再飲不遲！“已經走到門口，聽到老夫呼喊，劉辯回過甚朝他抱拳一拱，丟下句話，回身往巷口走去。

“不瞞客人！”聽得鄧展讚他酒香，老夫臉上漾起光輝的笑意，滿臉的褶子都擠到了一處，對二人說道：“小老兒起初並非長安人氏，乃是朝廷遷都，遷徙到此處。”

“打殺性命，官府莫不是不管？”跪坐在劉辯身邊的鄧展，畢竟是行走人間的俠客，聽了老夫的論述，一腔肝火就如同傾瀉了油料的火焰，蹭蹭的躥上了腦門，他皺著眉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怒意的向那老夫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