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回過甚向後看去,隻見一個渾身鮮血的河東軍兵士正趴在地上,使足滿身力量仰著頭,不幸巴巴的望著他。抓著劉辯軍兵士的,恰是這受了重傷的河東軍。
“唉!”昂首朝四周正翻找著屍身的劉辯軍官兵們看了一眼,腳踝被抓著的兵士輕歎了一聲,扭過甚對那河東軍兵士說道:“這聲大哥叫了,兄弟也不能看著你享福!大哥行行好,送你一程吧!下輩子可莫要再與殿下作對了!”
夕陽殘照,夕照餘暉對映著淺淺的小河,清粼粼的河麵泛著橘色的光芒。
黃伯璽與夏侯英相互看了一眼,心知出了大事,也是一臉錯愕的跟在前麵,走出了帥帳。
那些被丟下的人,幾近冇有例外,都被官軍抓去砍了腦袋。
俄然一隻沾滿了鮮血的手抓在了他的腳踝上,腳踝俄然被抓,把這名劉辯軍兵士給嚇了一跳。
涑水泄洪收回的轟鳴聲如同陣陣滾雷普通,率軍背靠中條山駐紮的劉辯,聽到這陣轟鳴,也走出帥帳,望著涑水方向,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轟!”兵士的話音剛落,王邑俄然聽到一陣如同雷鳴般的巨響從河道上遊傳來,接著他又聽到了很多靠近河岸駐紮的官兵大聲喊叫了起來:“大水來了!兄弟們快跑!”
河岸邊上,一支方纔打了敗仗的軍隊搭建起成片的營帳,官兵們正低頭沮喪的圍坐在篝火邊烹煮著飯食。
“首戰得勝,我軍再行撤回河岸以北,弘農王定然不疑!”黃伯璽嘴角微微撇了撇,眼睛眯了一眯,眸子中閃過一抹森冷的寒意,對王邑說道:“屆時隻要涑水破壩,河道……”
很多人清算著行軍帳篷,另有一些人,正在空位上搭灶埋鍋、生火做飯。
炊煙裊裊、灶火升騰,掛在篝火上的陶罐冒著蒸騰的白汽,可坐在篝火邊的官兵們,卻一個個都是滿臉如喪考妣的頹廢。
“每人吃得七分飽!”剛睡醒的劉辯才從營帳中鑽出來,就聽到虎帳裡傳來了楊奉的喊聲:“待到擊潰河東軍,我等再好生飽餐一頓!”
聽到楊奉的喊聲,劉辯向守在帳外的一名親兵說道:“請韓將軍過來!”
短劍劃過,求救的河東兵咽喉上頓時呈現了一條長長的口兒,一股鮮血如同噴泉般噴湧而出。
主帥大帳中,王邑神采黯然的跪坐在矮桌後,緊擰著眉頭,好似在思忖著甚麼,半晌也冇言語一聲。
血珠掛在碧草上,在尚未完整減退的陽光下,泛著暗紅色的光芒。
“救我……”手抓著劉辯軍兵士的腳踝,受了重傷的河東軍兵士強撐著以極其衰弱的聲音說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