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聲越來越近,劉辯並冇有轉頭,他的視野始終投在陶浣娘拜彆的方向。
站在城牆上,瞭望著遠方,劉辯聽到城內街道上傳來一陣木質車輪碾壓路麵的聲響。
緊隨在馬隊前麵的,是身穿金甲的劉辯。劉辯髮髻上罩著一隻金燦燦的發冠,配上那身金色的衣甲和胯下棗紅的戰馬,顯得格外精力。
“用麻繩!”劉辯微微擰著眉頭,對徐庶說道:“由目力普通的兵士在前引領,趁夜行進。”
“本王很想守住這座城池,可大陽畢竟是個小城!”官兵們方纔沸騰起來,劉辯又接著喊道:“以大陽城這如同泥土堆砌的城牆,如果有十萬雄師帶著攻城東西前來。它能撐得住投石車的狠惡打擊、能撐得住雄師蹬城的強猛勢頭嗎?”
“諾!”得了劉辯的唆使,徐庶又對另一名兵士低語了幾句,那兵士聽完他的話後,也回身下了城牆。
劉辯這一通吼,官兵們靜了下來,統統人臉上的神采又都凝重了起來。
幾百輛大車,排成一條縱列的長隊,出城後徑直向著下陽方向趕去。
城內虎帳,一員銀甲白袍的小將軍,手提長槍,騎著白馬,從營內率先走出。
大陽城內,原住民並不是很多,大多都是徐庶從黃河南岸救下的災黎。對這些百姓們來講,劉辯軍中的官兵,多是他們的後輩兵。
朝官兵們虛按了兩動手,待官兵們止住了號令,劉辯以一種降落到近乎壓抑的語氣對他們說道:“你們都恨西涼軍,都恨董卓!本王曉得!本王恨不得將他揪到野地,在他的肚臍裡撚上燈芯,用他來點天燈!”
大陽城城頭,一身金色衣甲的劉辯筆挺的鵠立著。望向載著陶浣娘遠去的馬車,貳心內出現了一股難以名狀的苦澀。
“不共戴天!不共戴天!”劉辯的話剛落音,統統官兵再次高舉起兵器,齊聲號令了起來。
傳聞撤出大陽,城池遲早要淪入彆人之手,官兵們再次沸騰了,很多人乃至萌發了留在大陽,永久不要出去的動機。
跟著一陣“隆隆”的車輪聲,數百輛裝滿麻包的大車在幾百名手持樸刀的兵士保護下,出了大陽城的城門。
“阿大!孩兒定會多殺賊軍,立下軍功,返來接你去過好日子!”步隊中,一個兵士一邊向前走,一邊伸長了脖子朝老夫大聲喊著。
馬車封閉的車廂中,陶浣娘正挑開車廂的窗簾,伸頭朝後張望,在她的臉上,還清楚的掛著兩道淚痕。
一抹夕陽垂掛在天涯,紅彤彤的夕輝映紅了天涯的雲霞,虎帳中也鋪滿了一層濃厚的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