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唐姬隻是輕聲的應了一句,可劉辯卻從她的聲音裡,聽出了多少悲慼。
也難怪董卓如此憤恚,遷都一事,是自從他決定殺劉辯,就一向在醞釀著的,隻是很多日子以來,洛陽城並不平穩,為了維穩,他才強壓著這個動機,一向到現在才提出來。
朝董卓拱了拱手,荀爽轉過身麵對著楊彪和黃琬,向二人使了個眼色,對他們說道:“二位位列三公,為何目光如此短淺?遷都乃國之大事,若不是情非得已,相國又安肯遷都?袁紹等人在虎牢關以東堆積,北麵白波軍又虎視眈眈,隨時會對洛陽一帶建議進犯,洛陽兵少,如何抵敵?背叛並非三五日便可剿除,相國遷都,也是無法之舉……”
劉辯的步子邁的很大,在他走出房門以後,一向強忍著眼淚的唐姬纔再冇能禁止住心內的悲慼和不捨,淚珠頃刻如同斷線的珠子般滾落。
“必然會的!”劉辯嘴角掛著自傲的笑容,鬆開了抓著唐姬手腕的那隻手,任由她用潮濕的麻布,悄悄的擦拭著他的臉龐。
已是滿麵陰冷的董卓在荀爽說出並非反對遷都以後,神采稍稍好轉了些,緩緩點了點頭說道:“朝廷重臣,多少還是有幾個明白人!”
一麵廂,董卓正在緊鑼密鼓的籌辦著遷都長安,另一邊,在臥牛山上,劉辯也已做好了下山的籌辦。
依偎在劉辯的胸口,唐姬冷靜的點了點頭,不過淚水還是在順著她粉嫩的腮邊流淌。
洛陽城內士人家屬蒙受搏鬥,城裡城外百姓儘接到了朝廷遷都,要百姓伴同的旨意,全部洛陽大家自危、已是亂成了一鍋粥。
向劉協上書了遷都的奏章以後,董卓最早拿士人開刀。洛陽城內,士人家屬多遭搏鬥,特彆是最早建議董卓任用人才的伍瓊和周宓,首當其衝便被砍了腦袋。
瞋目瞪著楊彪和黃琬,董卓臉部肌肉急劇的抽搐著,腮邊如同鋼針般支楞起的胡茬也在狠惡的顫抖。
“明日我便方法軍下山,你在盜窟中等我返來!”背對著唐姬,劉辯望著窗外的夜景,柔聲對她叮嚀了一句。
春宵終會疇昔,拂曉畢竟會來!
自從進入洛陽,董卓遭到最激烈的反對,是來自於洛陽的士人。
夜色昏黃,這是劉辯即將分開臥牛山,再次踏上征程的最後一晚。
“妾身為夫君打些水,夫君洗漱了,好領軍出征!”將木盆放在離鋪蓋隻要兩三步的處所,唐姬拿起盆裡已浸濕的麻布,將布擰乾一些,湊到劉辯臉頰旁,悄悄的幫他擦拭著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