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吳匡立馬於何進身後,隻一伸手,弓箭便遞了上來。
“哈哈哈……”馬元義站立於二十多名弟子身前,渾身高低被鮮血染得通紅,持著被砍得如鋸子般還是閃著寒光的青銅劍對指著核心的兵士,時而虛晃一劍,嚇退幾分守勢。聞聲何進的喊聲,俄然哈哈大笑起來,眼神鋒利,狠狠盯著何進,道:“想我馬元義縱橫半生,冇想到最後竟栽在爾等稷蜂社鼠之手,要殺便殺,我戔戔七尺丈夫豈可降你——何進,一屠沽之輩,哈哈哈……”
馬元義也不拘泥,收起佩劍,大搖大擺的向觀門處走去,一步一個血足跡,當真便如血魔普通的可怖,隻是他背上還緊緊插著三根斷戈,走起路來一搖一晃,挑起皮肉時而綻現,血流如注,劌目怵心,但卻不見馬元義有半絲痛苦的模樣,在場之人無不震驚!
張讓、趙忠先前受過張角拯救之恩,但更加首要的是,張角深得民氣,此時一反必然天下共舉義旗,權勢極大,必能一蹴而就,戡平四海,看來大漢氣數已儘,兩人都起了歸順張角之心!寧為賣民賊,不做亡國奴,這倒也像是兩人的風格!因而兩人便言此乃勾惹民氣之計,教靈帝按兵不動,靜觀其變!一麵調派中常侍封諝、徐奉前去冀州勾搭張角,籌辦裡應外合,如果能夠一舉功成的話,本身就是建國功臣,少不了賞金冊封!
時洛陽正有承平道弟子,見城中調兵遣將二十餘萬,陣容浩大,覺得要去征討張角,便星夜趕回冀州報信。張角聞訊大驚,趕緊調集弟子十餘萬,公眾隨其反者四十餘萬,共五十萬之眾,而這四十多萬百姓多數是當日承平七星壇求雨之時在場的公眾,當日他們都親眼所見所聞,深感張角之聖德,冇有被檄文勾引,而其他各地百姓或罵張角鬻弄百姓、盜名欺世,或座觀其變,不肯隨其反,心無定向,實乃失了民氣!叛逆兵都學著張角的模樣,在額上抹一塊黃巾,於門前牆上大書“甲子”等標語,喊起了“彼蒼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清脆標語,世稱“黃巾軍”。
“哈哈哈……”馬元義也停下了手,眼中先是一驚,最後又大笑了起來,“秦兄,勿要管我,誅了此賊,我為你斷後!”
此分觀的廣場固然比不上冀州總觀那般寬廣浩大,但也是數千步見方,可算得上開闊之地了,現在卻儘是兵士,檫肩接踵,手持長戈兵刃緊緊圍困著中間二十多名身穿黃色道袍的承平觀弟子。其他空位之上儘是屍身,殘肢斷臂,一片屍山血海的慘象,有兵士的,也有承平觀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