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垂生長起來的燈藝燈謎,以襄陽廣場為中間,裝點了南北長達四五裡的骨乾道中間地帶,男女老幼,徘徊在燈海當中,彷彿過年節普通,熱烈非常。
在幾近長達八年的等候以後,那春季的犁鏵,輕柔而猖獗地劃開夏季的凍土,翻開那些陳年的泥地,疏鬆重生的氣味,放送著生命的信號,在那片地盤之上,緊緊地打上一個又一個的印記。
在這些鼓譟當中,仆人呂布開朗豪宕的笑聲,不時地響起,那聲音壓過任何其他的聲音,那聲音裡充滿了對勁和高傲。
躺在熱水當中,呂濤頭枕著澡桶的邊沿,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在蒸騰的熱氣當中,很有些恍然隔世的感受。宿世的點點滴滴,浮光掠影般,在麵前幾次放映,繼而這平生二十年間的瑰麗經曆湧了上來,二者瓜代閃動,垂垂地融到了一處,再不能分相互。
他的右手分開天鵝般的玉頸,那手上很有些厚厚的繭,那隻手拿慣了殺人利器,那隻手固執而有力,那隻手掌控著很多人的存亡,但現在,那隻手如此和順如此多情。
嘵嘵和龐貝謹慎翼翼地,細心搓洗著令她們為之血沸目炫神魂倒置的身軀,熱氣當中兩人呼吸有些短促,通紅熾熱的麵龐上,香汗滴滴。
“嗯~~~”蔡琰悄悄地迴應,兩隻手絞在一起,呼吸混亂。
口鼻裡,都是伊人的芳香,那些沁入心脾的味道,固然熟諳,卻一樣還是令呂濤猖獗。
蔡琰眼中幾近滴出水來,抬頭看著呂濤,熾熱的呼吸噴在他胸膛上,伸出顫抖的玉手接過酒杯。
上祀節的夜,襄陽城仍然鼓譟,仍然熱烈,載歌載舞的人們,久久不肯拜彆,那些光輝的燈火,或許會徹夜達旦。但,那又有甚麼乾係呢?在愛人的眼裡,能夠看到的,隻要相互,在相互的耳中,能夠聽到的,隻要對方粗重的呼吸。
呂濤搖點頭,麵前的事物垂垂清楚。嘵嘵和龐貝的身影,重歸眼底。他站了起來,在兩人的奉侍下穿好新衣,快步而出,到門邊的時候,俄然愣住腳步,轉頭淺笑道:“汝二人若不肯出嫁,擇日可說與夫人知!”兩人年紀漸大。那些苦衷,呂濤豈能不知。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呂濤情不自禁,用標準的淺顯話宣佈他的占據宣言,右手捏起蔡琰的下頜,霸道地吻了上去。
“卿卿!”呂濤輕呼一聲。
此時,這位小將軍,不過弱冠之齡!此時,這位小將軍終究結婚!能參與他的婚禮,明顯成了莫大的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