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我冇有想到此時老爹的院落中會是麵前這般氣象,一方石案,圍坐著七八小我,有老有少,談笑風生。而我一眼就在那七八小我中瞧見了阿誰少年,粗糙的布衣,高雅的氣度。看到他我不免就想起了龐德公的話來,頓時麵紅耳赤。再見他的衝動為寬裕所代替,我回身就是要逃。
他身高八尺,略有些肥胖,而我身高不過六尺不足罷了,纔到他的胸膛處。我仰首看向他超脫的臉龐,不知所措。我從未想過有一日他會如此實在地呈現在我的麵前,即便是前次論辯我也感覺他是有些虛幻的。
聞言,我看了看老爹,見他麵色無異才上前和他道:“爹,我想給善謀送個木簪。我可否進書房去找本書嗎?”以目前的狀況看來,老爹是不成能親身傳授我了。
“三年還早。”他笑笑,“在你長大的這三年,天下怕是要劇變了。前些光陰你我論辯,纔是袁紹出兵伐許,現在曹操已是帶兵前去黎陽。江東的孫策也要出兵征討廬江的劉勳。”
“等等。”再度將我喚住,老爹對著司馬徽道:“你那門生不是會些木刻嗎?”
“阿碩。”可惜,還不及我回身,老爹就是將我喚住。
恍然,我想起了《三國誌・蜀書・諸葛亮傳》中的兩句話來,“亮身高八尺,每自比於管仲、樂毅,時人莫之許也。惟博陵崔州平、潁川徐庶元直與亮和睦,謂為信然。”
“亮兒時早孤,冇有金銀給幺弟購置玩物就隻能學著木刻,久而久之,想不會也有些難。”他泰然地同我解釋,俊臉上的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含笑和暖和,雙眸中無波無瀾,好似幼年早孤並不是甚麼值得他難過的事情。
“月英兒時也極想要個弟妹,可惜孃親的身子不好,未能再給月英誕下任何的兄弟姊妹。”不知是該因為提及到他早孤的事情而噤聲還是出言安撫的我,挑選不著陳跡地跳過阿誰話題。
我看動手中已有了大抵形狀的雙股簪,不成自抑地笑起。
似是瞭解了我的言下之意,他含笑著將木頭和刻刀遞給了我,指導我,“要製雙股簪起首就要雕鏤出雙股簪的模樣,將木塊的中間挖空,剩下的兩邊自為兩股。”
我扣問善謀想要甚麼賀禮,善謀倒是笑笑說不消,她說常日裡我待她已經充足好了,因此不必在她及笄之時再贈賀禮。我倒是搖首道,善謀,常日裡是你待我好,不是我待你好。你照顧了我五年,我從未給你贈送過賀禮,此次不管如何你都不能推委不收。拗不過我的善謀隻能無法地笑笑道,好,至於贈送甚麼隨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