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彪臉上拂過一絲不悅,一閃即逝,堆著笑容對皇甫嵩笑道:“辯皇子畢竟是先皇嫡子,這道統不能亂了。事已至此,還須太尉大人出麵,穩定京中軍心,則大局必然,這朗朗乾坤畢竟要迴歸於士族和黨人之手。”
劉備冷嘲笑道:“你與他兩人暗中常常來往,豈無懷疑?”
楊林望著他那呆呆傻傻的神采,心中一驚,趕緊喊道:“老爺,老爺。”
楊彪眉頭一皺,喝道:“德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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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政悶悶,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楊林牽著兩匹高大的駿馬跟在楊彪身後,一起穿過宅院,往大門走去。
楊彪呆了半響,俄然抬頭哈哈大笑道:“你等這是何必來著,現在隻要一個聖上了。我等另有甚麼可爭的,不如和和藹氣奉養新皇陛下,聯袂幫手漢室,共掌乾坤。”
富麗的客堂裡,楊彪和張溫以及彆的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官員喝乾了足足三壺三十陳的好酒,滿臉紅光,喜氣洋洋。
客堂外俄然傳來一陣喧鬨聲和打鬥聲,一陣混亂而清脆的腳步傳來。
門外又傳來一聲如洪鐘般的聲音:“劉皇叔是陛下親身相認的大漢皇叔,再加上老夫和司徒大人,且又證據確實,勉強能夠抓你這位太尉大人了吧。”
皇甫嵩陰沉著臉不說話,隻顧往酒盅裡倒酒,連飲了三杯才喟然歎道:“說實在話,他年紀不過十二歲,卻如此聰慧而威武,我亦甚喜之。如非他一意孤行,重用豪門和庶子,打壓士族和黨人,壞了朝廷的根底,一定不是一個好天子。”
說完策劃胯上馬,緩緩的走出了大門,往東大街而去。
楊彪煩躁的端起茶盅飲了兩口,眼睛瞄了一下那靚麗的婢女,忍不住燥火翻滾,血脈賁張。
七天疇昔了,楊林訊息全無,他不免心煩氣躁起來。
張溫舉杯對楊彪笑道:“此次幸虧楊大人的奇計,才獲得三公手令,智取連弩。想那小昏君苦心製造連弩神器,最後卻喪身在連弩之下,真是報應啊,哈哈!”
人影一閃,兩人連袂而進,恰是司空盧植和司徒王允。
楊彪身子俄然僵住了,兩眼發直,麵色板滯,愣愣的望著火線,一動不動。
那婢女驚叫一聲,手中茶盤和茶盅掉落在地,倉猝雙手來推,卻被楊彪一把緊緊的抱住,一張熱氣哄哄的嘴已經湊了上來。
“我觀父親大人臉帶憂色,必為朝中之事。老子雲:福兮,禍所伏。父親大人此去,須謹慎謹慎,謹防禍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