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老衲麵色凝重,齊齊對著董卓雙手合十,唸叨:“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開口!”董卓一聲怒喝製止住李儒,然後對著普明禪師一揖道,“多謝大師點化,幾乎被奸人所矇蔽,此必袁紹那賊子所為。他恨我殺袁隗、袁基一家,特來行凶複仇,我誓當提十萬雄兵,直取渤海,殺儘袁家宗族,為母報仇!”
鮮明恰是佛門的俗家弟子董卓。
李儒哼了一聲,扔過來一塊鐵牌。
董卓跪坐在靈前,低頭望著地上入迷。
內裡一人,端坐在那張天下隻要三張的太師椅上,抱著一把寶刀,麵龐板滯,眼神狼藉,滿臉亂蓬蓬的髯毛,一頭長髮狼藉的披在肩膀上,幾天之間大半青絲變成白髮,上麵打了很多結。肥碩的身軀看起來卻比三天前瘦了很多,一件被扯破的僧袍彷彿俄然變廣大了很多。
世人也跟著跪了下去,司儀職員給世人各遞了三柱暗香,世人拜了三拜,上了香,然後纔將董卓扶起。
董卓抬開端來,失神般的看著他們,咧開乾裂的嘴唇,聲音沙啞的問道:“四位大師,佛如何對待本身的血海深仇?”
一向在中間閉目打坐的普明禪師俄然展開眼睛,對李儒道:“阿彌陀佛,施主可否藉此物一觀?”
董卓神采稍緩,聲音仍然帶著肝火:“你有何事要稟報?”
普明禪師緩緩說道:“將軍要報仇,老衲並無定見,老衲給將軍先觀一物。”
董卓的臉部抽搐得變形,一手捏著刀柄,一手捏著鐵牌,捏得指骨樞紐咯咯作響,彷彿在壓抑非常的氣憤和痛苦。
普法禪師答道:“阿彌陀佛,佛普度眾生,點化世人,心中冇有仇恨。”
呼嘯聲終究在第四天沉寂了下來,整整一個上午,內裡鴉雀無聲。
董卓心頭被震驚,怔了一會道:“且容弟子想想。”
李儒道:“已經搭建結束,特請嶽父大人前去。”
他們是長安四大佛堂的主持,也是師兄弟,屬於佛門密宗派,法號彆離為普法、普賢、普惠、普明。
三個老衲,像打車輪戰一樣的勸說董卓。此時的佛教在大漢根底極淺,在中原幾近無人信佛。不想這個殺人如麻的魔王卻與佛教有緣,回師撤兵到長安後竟然在四人的鼓吹下,放下屠刀,用心向佛。四人自是將此當作大功德一場,如何肯任他再動兵戈,毀掉道行。
四位高僧唸叨:“善哉!善哉!”
李儒嘲笑道:“莫非大師隻認得佛經上的字,不認得牌上的字。這是昏君貼身侍衛飛龍衛的腰牌,卻落到殺人現場,凶手難道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