貿易的富強使秭歸縣的底層公眾也有了養家餬口的機遇,要麼被各個商行雇傭成為伴計,要麼在船埠上出售體力當伕役。
這支商隊為首的騾車上插著一杆三角旗,三角旗上寫著‘吳’字,這意味他們來自江陵的吳氏商行,吳氏商行是江陵第一大商行,但在全部荊州隻能排名第三,次於襄陽的田氏商行,更是遠遠遜於柴桑的陶氏商行。
糜芳有些愣住了,江夏軍占據西陵縣之事他早就曉得,但他並不擔憂江夏軍會偷襲秭歸。
就在向寵進城的同一時候,長江之上,一艘渡船正載著一名送信兵向秭歸船埠方向緩緩駛來。
這對貿易更加富強的秭歸縣較著不公允,為了停歇將士們的心態失衡,主將糜芳便默許了兵士們的灰色支出——茶酒錢,實在就是買路錢,這已經是公開的奧妙,兵士們也毫不忌諱,遵循貨值向販子們索要財帛。
霍平趕緊上前打圓場,“這是我請的保護,請馬屯長多多包涵!”
商隊首級霍平嗬嗬一笑,“馬將軍真會開打趣,本年春耕畜力不敷,代價大漲,一頭牛可賣五兩黃金,這麼好的買賣我家仆人如何會放過,這二十頭隻是第一批,過兩天另有上百頭牛趕來。”
向寵本來隻要二十六歲,但他顛末扮裝,頜下粘了一副長鬚,眉毛變粗,膚色焦黃,看起來年長了十幾歲,就算是熟人也很難認出他,向寵眉眼長得頗像一名南郡劍客,加上長鬚和黃膚後,更加神似。
與此同時,巴蜀運來的物質也在秭歸分流,或渡江去荊南,或持續東進前去江陵和襄陽,乃至在西陵縣上船,運往更加悠遠的江東。
“速帶幾名弟兄去信陵縣密查一下動靜!”糜芳立即轉頭號令一名軍官,軍官領令,快步奔去了。
“既然這麼贏利,那弟兄們的茶酒錢也不能少吧?”屯長笑嘻嘻問道。
馬屯長又想到他剛纔的高超手腕,不由又敬又怕,收刀拱手道:“本來是楊劍士,失敬了!”
吳氏商隊終究來到了城門前,立即有幾十名流兵迎了上來,一名屯長遠弘遠笑起來,“霍老爹,你趕這麼多牛來,是來犒軍嗎?”
糜芳越想越擔憂,他也認識到皇叔信中的警示並未幾餘,糜芳又對一名親兵令道:“讓明天的城門當值官速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