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白玉石路而行，轉過藍色廊角，紅漆柱子的走廊，便來到正廳，曹丕正捏了紫砂小壺泡茶，見我們過來，對我招手：“過來品品，這是蜀國送來的，特使還說這類茶最是醒神。”

俄然想起柳絮翻飛裡，郭照的那番話，細細考慮，還是忍不住開口：“子桓。”

曹丕對他笑，“好喝啊，英兒要喝一麵嚐嚐嗎？”

英兒嘴唇上沾著的茶葉，對睿兒橫眉豎目“纔不要你管呢，我曉得哥哥就喜好那些知書達理的，英兒又不喜好讀書，哼。”

我向來就不以為敵對之間能夠言和，那是不成能的事，想當初武帝派出多少女子前去西域，斷送在大漠裡的紅顏枯骨雖不成百，卻也有幾十，但是匈奴不還是一次次來犯？直比及大漢本身屯兵，方纔將匈奴驅除，兵不厭詐的事理我懂。

被他們逗樂，忍不住笑起來，曹丕無法笑道：“好啦好啦，你們不要吵，方纔父親已叮嚀華歆過來給你們講課，睿兒，你這便帶著mm一道疇昔書房等待徒弟吧。”

英兒卻俄然咯咯笑起來，迷惑看著懷中的她，卻發明她懷中不知何時多出一個蛐蛐罐兒，罐子裡的蛐蛐驀地開端叫起來，聲音奇大。

英兒從懷裡掙下去，疾跑兩步撞進曹丕懷中，“父親父親，這茶好喝麼？”

我點頭：“可不就是，特彆是那邊的走廊，另有許昌府邸裡我們架起的紫藤葡萄架，的確就是複製來的。若不是這裡是鄴城，我都要覺得這裡本就是我們的家了。”

她一副深思模樣，迷惑問道：“為甚麼蟲兒要作繭自縛？是為了出來的時候變成斑斕的蝶兒嗎？”

她起家，神采涼悠悠：“姐姐是不肯幫mm了？mm已經曉得之前做錯了，不該事事針對姐姐，但是姐姐也能明白mm的情意吧？姐姐好歹不是隻要丕郎，可mm冇有旁的夫君，傾付平生也都是丕郎一人。”

他沉默，過來扯起我的手，道：“婉若，回到鄴城你有甚麼特彆的感觸？我擔憂......”

英兒追著胡蝶跑跑跳跳，見我返來歡暢地伸開手臂：“母親母親，佟兒姑姑說蝶兒小的時候是條白蟲子，可醜啦。”

我笑著將她抱起，“是的呀，蟲兒結成厚厚的繭，等蟲兒出來就會變成標緻的蝶。”

我倒吸一口冷氣：“如何說她已經嫁給你，你若連碰都不碰，還不如當初不娶她，現在這個模樣算甚麼？”

硃紅色大門以內，白玉石鋪就的門路兩側青草茵茵，偶有幾株紫薇已是暴露花簇，葉子油亮反射著溫和的太陽光，遠處白牆碧瓦的垣上，工匠經心砥礪的鏤花小木窗。或有獨聳在假山溪水的涼亭，都透著豪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