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曰:“便是有曹操也拿將來!”雲長曰:“待弟往觀其動靜。”玄德曰:“雲長若去,我卻放心。”因而雲長引三千人馬出徐州來。
且說劉岱、王忠引軍五萬,離徐州一百裡下寨。中軍虛打“曹丞相”燈號,未敢進兵,隻探聽河北動靜。這裡玄德也不知曹操真假,未敢擅動,亦隻密查河北。忽曹操差人催劉岱、王忠進戰。二人在寨中商討。岱曰:“丞相催促攻城,你可先去。”王忠曰:“丞相先差你。”岱曰:“我是主將,如何先去?”忠曰:“我和你同引兵去。”岱曰:“我與你拈鬮,拈著的便去。”王忠拈著“先”字,隻得分一半軍馬,來攻徐州。
卻說劉岱知王忠被擒,死守不出。張飛每日在寨前叫罵,岱聽知是張飛,越不敢出。飛守了數日,見岱不出,心生一計:傳令徹夜二更去劫寨;白天卻在帳中喝酒詐醉,尋軍士罪惡,打了一頓,縛在營中,曰:“待我徹夜出兵時,將來祭旗!”卻暗使擺佈縱之去。軍士得脫,偷走出營,徑往劉岱營中來報劫寨之事。劉岱見降卒身受重傷,遂聽其說,虛紮空寨,伏兵在外。是夜張飛卻分兵三路,中間使三十餘人,劫寨放火;卻教兩路軍抄出他寨後,看火起為號,夾攻之。半夜時分,張飛自引精兵,先斷劉岱後路;中路三十餘人,搶入寨中放火。劉岱伏兵恰待殺入,張飛兩路兵齊出。岱軍自亂,正不知飛兵多少,各自崩潰。
其得操首者,封五千戶侯,賞錢五千萬。部曲偏裨將校諸吏降者,勿有所問。廣宜恩信,班揚符賞,書記天下,鹹使知聖朝有拘迫之難。如律令!
幕府奉漢威靈,折衝宇宙;長戟百萬,胡騎千群;奮中黃育獲之士,騁良弓勁弩之勢;幷州越太行,青州涉濟漯;雄師泛黃河而角其前,荊州下宛葉而掎厥後:雷震虎步,若舉烈焰以焫飛蓬,覆滄海以沃[火票]炭,有何不滅者哉?又操軍吏士,其可戰者,皆出自幽冀,或故營部曲,鹹怨曠思歸,流涕北顧。其他兗豫之民,及呂布張楊之餘眾,覆亡迫脅,權時苟從;各被創夷,報酬仇敵。若回旆方徂,登高岡而擊鼓吹,揚素揮以啟降路,必土崩崩潰,不俟血刃。方今漢室陵遲,綱維弛絕;聖朝無一介之輔,股肱無折衝之勢。方畿以內,簡練之臣,皆低頭搨翼,莫所憑恃;雖有忠義之佐,脅於殘暴之臣,焉能展其節?又籌劃部曲精兵七百,圍守宮闕,外托宿衛,內實拘執。懼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腦塗地之秋,義士建功之會,可不勖哉!操又矯命稱製,遣使出兵。恐遙遠州郡,過聽授予,違眾旅叛,舉以喪名,為天下笑,則明哲不取也。本日幽並青冀四州並進。書到荊州,便勒現兵,與建忠將軍協同陣容。州郡各整義兵,羅落境地,舉武揚威,並匡社稷:則非常之功因而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