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計先是一愣,隨即雙眼放光、點頭哈腰的收起銀子,號召其他伴計散開,臨走還是免不了精告倪瘋子一句:“休要亂講,惹來官府,我等都要受扳連。”
伴計天然不想獲咎,苦笑抱拳解釋:“這位客長,您且不知內幕。”
說完,王寶玉背動手就要跟伴計上樓,想要再喝幾杯,舒緩一下管閒事不落好的愁悶。
王寶玉內心這個來氣啊,此人也太難纏,嘴裡很刺耳到好話,真不曉得他如此說話,是如何活到現在的。
“我姓王名巴字寶玉,叫我寶玉便可。”王寶玉實在不肯報出“王巴”這個刺耳的名字。
王寶玉點頭,說道:“不熟諳,先生大才,令人敬慕,隻想跟你結識,如果你不歡暢,那就算了。”
有句話叫做“牽著不走打著發展”,倪瘋子一見王寶玉不愛理睬他的模樣,反而站起家來,說道:“我且屈尊陪你一敘。”
王寶玉乃至悔怨發賤叫他上來喝酒,早知如此,還不知早早歸去睡覺,與這類人膠葛,真是折磨人。
王寶玉哭笑不得,冇想到前人的弊端更多,連個姓名也遮諱飾掩的,因而意味性的拱拱手,說道:“多謝汲引!你到底是何方高人啊?”
“此人在此多日,整天喝酒,夜宿店外,已欠小店很多銀兩,現在又亂講這殺頭的胡話……”
“此處之人皆叫我倪瘋子,我亦說我叫倪正平。實在我不姓倪,而姓禰,樂律附近罷了。”倪瘋子這會兒說話倒顯得很普通。
“我爸是王連。”
倪瘋子倒也不客氣,先是單獨乾了三杯,又吃了好幾大塊牛肉,這才心對勁足的用衣角擦了擦油乎乎的嘴。看劈麵的王寶玉一向拉著臉,這才嘿嘿笑了幾下,終究說了一句人話:“小兄弟,多謝脫手互助,叨教你姓氏名誰?”
倪瘋子跟王寶玉對桌而坐,望著窗外那一輪彎月,臉上閃現出了一縷落寞之色。
這是一間臨窗的屋子,帶著些涼意的夜風吹出去,倒是讓王寶玉的精力一振,酒意減退很多。
倪瘋子哼了一聲,又扒拉了兩塊牛肉,還是沉不住氣,似有不甘的說道:“罷了,看你心腸良善,奉告你真名也無妨!”
“那你如何有這麼多銀子?”
“三兩!”伴計曉得碰到了財主,想都冇想的張口就說。
伴計安設好王寶玉後,便又帶著火丫去已經清算好的客房安息了。
倪瘋子彷彿感覺王寶玉說得很有事理,又問:“你可曾與我熟諳?”
伴計點點頭,做出伸手請的姿勢,“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