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管承,周氏令人前來相告,族學開兵課旬日,讓薑述明日前去學習。次日一早,十餘仆人簇擁著薑述,前去族學上課。剛出大門,卻見不遠處十餘老幼當街而臥,從穿戴來看卻非流民,似是家遭橫禍,父老滿麵病容,幼者呼喊腹饑,場麵甚是慘痛。
薑述道:“傳聞你手頭甚是寬裕,此案又破鈔很多,薑家傷者用度便不需付了,我會替你墊付。歸去時從府中取十金歸去,將部下傷者安設安妥。”
薑述扣問門房,門房熟知街麵事情,伶牙俐齒,道:“此戶人家姓卞,為琅琊開陽人。戶主名喚卞廣,曾任白亭縣長,因縣城失火,殃及堆棧喪失慘痛,以瀆職去官。卞廣雖退隱多年,但為官廉潔,家無餘財,離職以後家用不敷。白亭百姓感其恩,世人湊些賦稅奉侍其家。卞廣最重申明,因之為恥,舉家遷到臨淄,覺得大戶西席為生,家人在劈麵北側衚衕租房安設。卞廣時運不濟,搬來此地以後,屢罹難害。先是父親臥病在**數月,已是花儘家中積儲。父親亡後,母親又病重,捱了數月亡故。卞廣所得薪金,延醫買藥尚且不敷,已從主家預付很多銀錢。前些光陰,次子、三子接踵又亡,家中隻餘宗子卞遠、四子卞喜、季子卞秉。卞遠也有文名,平時替人謄寫文手劄函補助家用,怎奈上月又抱病臥**。卞家連遭喪事,家中值錢物事早已變潔淨,又欠了主家很多銀錢,房租也稀有月未交。昨日房東前來催租,說些不雅之言,卞廣甚有誌氣,昨夜舉家搬到街上,一早出去乞貸,至今未歸。”
管承應諾一聲,恭聲答道:“小的謹遵公子之令。&#”
管承是著名地痞,進項雖多,但性喜交友,破鈔亦大,手頭並不餘裕,正愁醫藥費如何對付,聞得薑述之言,如久旱而逢甘霖,叩首便拜道:“多謝公子犒賞,若公子不棄,而後管承這條性命便交予公子。”
措置此事破鈔未幾,於薑家來講不過是小事一樁,薑陳述出話來,自有仆人安排安妥,當下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徑去族學聽講。漢朝從武帝始,正視軍功,薑家兵法大師,族人文武雙修,入仕者半數為軍職。族學每季度均開旬日兵課,由軍隊致仕歸鄉的族人講課,除了傳授技藝,還講授兵法、兵陣等將兵交兵事件。很多知識是薑家曆代先祖所總結出的精煉,兵法戰陣皆有實例左證,薑述聽得津津有味,與空讀兵法大不不異,感受眼界大開,受益非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