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述道:“不然,此事知者未幾,叔祖思慮精密,擔憂扳連姑父名聲,已讓所涉公人保密。若以家法措置涉案之人,然後到衙門銷案,或可解之。”
所謂兒行千裡母擔憂,周氏雖知薑陽所言有理,但仍然放不下心,讓薑陽帶人前去策應。薑陽還未聚起家丁,動靜又傳了過來,道:“姑老爺出門,已喝住仆人,請少主與六爺莊內奉茶。”
周氏奇道:“目標已經達到,何必多生枝節?”
薑述方纔會商文學,觀點甚有獨到之處,田希已是生異,又聽薑述已能作文,問道:“可習詩賦?”
田希評道:“真假連絡,相互對比,前後映托,固然淺顯易懂,卻無單調陋劣之弊端,令人常讀常新,誠為佳句。”
田希一愣,道:“莫非是妃所殺,天下安有害親女者?”說到這裡,田希驀地覺悟,見薑戰在旁隻是嘲笑,遊移道:“莫非另有內幕不成?”
周氏心道門房卑賤之人,即便丟了性命,田家也不會與薑家翻臉,憂心不由去了七分。又有仆人來報:“孔氏到莊門與公子鬨翻,孔氏惱羞成怒出口痛罵,公子讓薑丁上前掌臉十記。孔氏捱打後怒不成遏,讓仆人圍住公子,欲對公子倒黴。”
不一會工夫,田希與一名中年貴婦走進客堂,貴婦恰是薑述遠親姑母薑飛葉,薑述上前見禮:“見過姑母。”
薑戰暗思田希出題有刁難之意,述兒自小深切簡出,禾苗也一定識得,如何能作好此類詩句?
薑飛葉聽聞詳情,又索來供詞細心讀完,心中憤恚難平,宴席未終,便告彆出去,去後園折騰孔氏。薑飛葉近期被囚禁在內宅,直接被田希迎去客堂,不知莊門前薑述故事,待到見孔氏臉如豬頭,內心倍覺解恨,扣問擺佈其間細節。擺佈陳述薑述痛斥暴打孔氏一事,薑飛心想孃家此番仗義脫手,薑述身為九歲沖弱,這般大義凜然,不畏凶惡,不由打動萬分。
再說周氏在家,覺得既有供狀在手,田家一行定會非常順利,不料連續接到動靜,可謂一波三折,表情大起大落。先有隨去仆人來報:“門房無禮,少主命人將門房拋於河中。”
周氏不由站起家來,又慌又急道:“案情將要明白,孔氏已將伏法,何必生出爭論?述兒金貴之軀,何必與這般賤人計算?如何這般胡塗!傳令,集百口丁,敏捷奔赴城外田家莊園。”
田希心中一驚,坐下又看田讓供詞,此案過程瞭然於心,霍然立起家來,叮嚀下人道:“田句,帶人去將孔氏那賤婢抓了!田遠去請夫人過來。”話音未落,又止住田遠,道:“我親身去請夫人。”拱手又對薑述、薑戰道:“失陪一下,請稍候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