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劭鬆了一口氣。他還覺得孫策非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人倫品鑒的事呢。孫策手裡捏馳名冊,如果他真想抖出來,月旦評可就成了笑話。孫策不再提這個事,也算是給他留了麵子。既然如此,投桃報李,他也不能不給孫策麵子,不然孫策一急眼,再提舊事,他又得丟臉。
道義冇爭著,如果連退隱的機遇再落空,是不是太蠢了?
孫策心道,你還彆不信賴,我真是久仰你好長時候了。他還冇來得及說,杜襲恐怕孫策一時應對不當,蕭瑟了郭嘉,插話道:“將軍,郭嘉字奉孝,是陽翟郭家後輩。他方纔從河北返來,龐太守本想留在他潁川任職,他卻一心要來見將軍。”
許劭看看孫策,再看看四周,額頭盜汗涔涔。他本身清楚,他能夠承認孫策說得對,卻千萬不能替他解釋。承認孫策說得對,能夠推委是孫策用武力勒迫他,替孫策解釋,這件事就冇法推委了,最後會變成他的話,將來朝廷究查起來,他難逃一死。
“可否詳細說說,你是如何竄改這個看法的?”孫策回身看向世人,笑容滿麵。“我想與你一樣有疑問的人不在少數。我嘴笨舌拙,說不清楚,子將滿腹經綸,必然說得比我全麵。”
世人頓時嘩然。
孫策心花怒放,與杜襲互換了一個眼神。這纔是妙部下啊,不但本身去而複返,還帶來這麼一個知冷知熱的奇才,一見麵就送這麼一個大禮。他被名流們打擊得不輕,不敢信賴郭嘉是主動來投,隻當是杜襲拉來的,又共同著演了一場戲。
郭嘉忍不住挑挑眉,笑了一聲:“將軍聽過我的名字?”
防不堪防啊。許劭內心一聲長歎,這賣瓜兒太凶險了,挖了這麼大一個坑等我。
“天下大,還是朝廷大。”
潁川與汝南毗鄰,士人之間同氣相求,向來視同一體,以汝潁並稱。在坐的都是有點奶名譽的,豈能不曉得定陵杜氏和陽翟郭氏?杜氏是新秀,郭氏是秘聞深厚的世家,這兩人固然冇甚麼名譽,但這兩個家屬派年青後輩來憑藉孫策,本身就表白他們已經承認孫策的氣力,決定對他做必然的投資了。
郭嘉、杜襲明白了此中事理,對孫策的手腕有了新的熟諳。杜襲連連點頭,感慨不已,郭嘉倒是眉飛色舞,大有得遇知音之感。這纔是我要尋覓的明主啊,袁紹算甚麼,隻會誇誇其談。哈哈,荀文若,我終究占了一著先手。
許劭內心格登一下,情知又被騙了。天下大,還是朝廷大,這實在是一個不能在檯麵上說的事,並且這本來是孫策的定見,現在卻要他當著世人的麵解釋,豈不成了為孫策站台?他連功曹都不當了,擺瞭然不想和孫策合作,如何能夠還替孫策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