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蕤拱拱手。“鄙人梁國橋蕤,忝任汝南太守。諸君來平輿,未曾好好歡迎,實在過意不去。奉上草蓆薄酒,請諸位退席,漸漸會商。”
許劭指指西北方向。“平輿本是費長房修仙之處,人傑地靈,有何災不能解?你出城找一僻靜之處,齋戒三個月,然後改字,庶可免矣。”他掐指一算,眉頭微皺。“隻是吉時可貴,高君馬上出城,還來得及,如果錯過,隻怕要再等十年。”
孫策站在城頭,看著城下烏泱泱的人群嘰嘰喳喳,一時難以定奪,不由笑了一聲。他擺了擺手,叫過橋蕤,叮嚀了幾句。橋蕤大喜,回身下城去了。時候不長,橋蕤帶著一群吏卒,抬著酒水和食品,來到城門口,大聲說道:“諸位,靜一靜,靜一靜。”
許劭心中一緊,神采頓時一變。孫策在搞甚麼鬼?他是真是想乞降,還是埋冇殺機?
高深頓時變了神采,趕緊說道:“那可有解?”
話音未落,城門內一聲大喝:“懷義中郎將,代領豫州牧,吳郡孫策,恭請諸位賢達登城!”
正在會商該派誰做代表的人聽了,紛繁轉過甚來,瞋目而視。又從哪兒冒出一個傻瓜,大喊小叫的,冇看到我們正籌議大事嘛。
“我情願!”
“足下那裡人,麵熟得很啊。”
“願隨許君登城,共聆佳音。”
高深大喜,連稱不敢,躬身就教。
孫策衝著橋蕤挑挑大拇指。橋蕤心中稱心,臉上的皺紋都平了些。孫策名聲不好,他也受累,這個汝南太守做得憋屈。趁著這個機遇博一些名聲,接下來的事就好做多了。平時就算他請這些人用飯,他們也一定賞光,但是現在幾張破席、幾杯水酒就把民氣拉攏了,的確是一本萬利。
高深大喜,再三拜謝,回身就跑,再也冇有轉頭看許劭一眼。許劭鬆了一口氣,甩了甩袖子,總算把這倒黴鬼趕走了。身後腳步聲響起,數十儒生模樣的人來到他的身後,齊齊見禮。
高深目標已經達到,倒也不再對峙,欣欣然下了車,剛籌辦分開,城頭傳來一個聲音。“這位懦夫,可願上來一敘?”高深昂首一看,見一人半身探出城牆,正向他抬手,看起來很年青,並且邊幅俊美,和傳說的孫策很像。他受龐若驚,剛籌辦施禮,俄然又想起家後的許劭,立即正色道:“正欲陪許子將走一遭,有何不成?”回身又對許劭深施一禮,請許劭先行,禮節殷勤,神情恭敬,博得一片喝采聲。
城下世人相互看看,固然感覺有些遺憾,卻也不無事理。隻是推舉誰不推舉誰,這卻成了一個題目。按理說,大師應當謙讓,就像孫策所說,推舉德才兼備之人,但誰不想親身參與?德才兼備提及來輕易,選起來卻難。德當然冇有定論,才也一定一下子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