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儼抬起一隻手,指指天。“昊天昭昭,賞惡罰善,雖有遲早,畢竟不爽。以桀紂之尊殘暴不仁,天尚不能容,何況董卓匹夫。當此之時,他不思悔過自省,還精銳儘出,覺得能天下無敵,真是愚不成言。一旦長安生變,朝廷誅殺董卓,爾等附逆者又豈能置身事外?你自發得受命出征,卻與坐於積薪之上玩火無異,斯須火起,骸骨無存。張校尉,亡羊補牢猶未晚,你還不曉得孰明孰暗,不睬解孫將軍的一片苦心嗎?”
張遼立即想到了王允。王允是幷州名流,年青時就以直道而行成名,為了與寺人對抗,不吝死在獄中也不肯低頭。他俄然憑藉董卓,這個竄改太俄然。如果說一開端冇認清董卓的真臉孔,他這麼做還情有可由,現在董卓殘暴的臉孔已經透露無遺,他還憑藉董卓就顯得很變態了。
趙儼說完,一甩袖子,揚長而去。
張遼越想越怕,渾身冰冷。他感覺麵前一片暗中,看不到一點但願。如果說有但願,那孫策就是他獨一的但願。但是他的兄長張泛還在徐榮的大營裡,而徐榮又那麼信賴他,為此不吝和西涼諸將生隙,他又如何能置徐榮於不顧,單身投降孫策?
孫策鬆了一口氣。得知徐榮突入南陽,他差點思疑橋蕤獻關投降了呢。現在曉得不是那麼回事,他的擔憂臨時能夠放下了,有徐庶幫手橋蕤鎮守武關,武關的安然又多了一份保障,徐榮想順利分開南陽可冇那麼輕易了。
張遼緊閉著嘴唇,一聲不吭。
“董卓身為大將,擁兵自重,之前已經多次違背朝遷聖旨,先帝荒悖,養虎為患,何進笨拙,引狼入室,終為虎狼反噬,身敗名滅。董卓以武力奪權,最後還能矯情自飾,招誘名流,引進諸賢,但是不久就故態複萌,驅洛陽百姓西入長安,燒燬京都洛陽,又縱兵士搏鬥百姓,二百裡內無孑遺。事情朝廷軌製,私行廢立,先是自為相國,又自為太師,入朝不趨,劍履上殿,就算是當年篡漢的王莽都冇有這麼猖獗。他眼裡另有天子,另有朝廷嗎?”
趙儼聲色俱厲,張遼垂下了眼皮,不敢與他對視,卻按捺不住臉上一陣陣發熱。董卓做的這些事,他比趙儼清楚,隻是一向不肯承認而,現在被趙儼劈麵斥責,他更是無言以對,臉上臊得慌。
孫策對著輿圖想了好久,還是感覺冇法瞭解。他決定闡揚個人聰明,請諸將來商討一番。這個題目弄不明白,貳內心總感覺不對勁。
趙儼負動手,斜睨著張遼,語氣很生硬地說道:“年初徐榮寇我潁川,校尉可在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