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情感穩定下來,孫策淡淡地說道:“有一件事,我要先廓清一下。攻打各位的莊園的確是我的建議,也是袁將軍下的號令,但我們要的是財物和糧食,以及各位莊園裡的部曲,向來冇有命令殺人。是以,那些非戰役而死的性命,與袁將軍和我冇有半點乾係。這個鍋,我們不背。”
見宗承躊躇著不說話,孫策抬起眼皮,慢吞吞地說道:“陳將軍說甚麼?”
宗承躊躇了一下,想著如何措詞。他和陳瑀談的前提中既有南陽豪強不能接管的東西,也有孫策不爽的內容,冒然如何說出來,不免激憤一方,乃至能夠兩麵不奉迎。他需求細心考慮。但孫策等得,南陽豪強卻等不得,見宗承不說話,立即有人破口痛罵。
他伸手一指閻象。“這一點,元圖先生能夠作證。”
過了一會兒,劫後餘生的南陽豪強們魚貫而入,順次拜倒在袁術的靈前,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又為甚麼而哭,歸正他們哭得很哀痛,說是如喪考妣也不過。
“宗世林,你想等我們都凍死了才說嗎?”
“喏!”雷薄大聲應諾,帶著部曲從側門走了出去,兩人夾一個,將南陽豪強們提了出去。半晌以後,東院響起抽泣聲,早就等候在那邊的豪強家人一邊給這些凍得半死的豪強換衣服、灌薑湯,用雪搓揉凍僵的身材,一邊哭得稀裡嘩啦。他們接到太守府的告訴,早早帶著衣物趕來,但一牆之隔,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家人挨凍將死卻冇法伸出援手,心中的焦心跟著時候的推移越堆集越多,現在發作出來,哭的哭,罵的罵,吵成一片。
宗承還冇說話,就有人叫起來。“情願,情願,將軍,我們情願和你談。”一小我開了口,立即就人有跟上,很快就喊成了一條聲,搶先恐後,一個聲音比一個大,看得宗承都無地自容。
“不急。”孫策慢騰騰的說道,將宗承晾在一邊,閉目養神。
孫策如何能夠承諾這前提,他搶先將人馬調進城中不就是為了安然嘛。這答覆奉上去,孫策一發怒,我就得去雪地裡跪著了。這麼冷的天,會死人的。這送信的一來一回,跪在那兒的人已經倒下兩個了。
黃猗、袁權姊妹冷眼看著,連陪他們哭的興趣都冇有,隻是禮節性的還個禮。閻象感慨很深。袁術和這些人鬥了那麼久,他們也冇向袁術低頭,現在他們能跪在袁術的靈前請罪滿是孫策的功績。這少年固然讀書少,卻很有手腕。陳瑀,你很快也會跪在這裡。楊文明,你必然會悔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