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莫要泄氣,那些人利慾薰心,就算先生舌燦蓮花,他們也聽不出來。”孫策微微一笑,附在閻象耳邊低語了幾句,又拍拍閻象的肩膀,抹去幾片雪花。“這件事就奉求先生了,必然要辦好。”
送走了文聘和鄧展,已是半夜,孫策又困又累,卻還不能歇息。
一想到黃猗的事,袁權內心又不安起來,倉促洗漱結束,悄悄來到前堂。她起得太早,奴婢還冇來得及打掃院子裡的雪。袁權踏著厚厚的積雪,走過中門,來到前堂,袁權瞟了一眼西側的屋子,卻發明房門大開,床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屋裡卻空無一人。她非常獵奇,走到廊下,見雪地當中,孫策一襲紅色單衣,正在玉樹瓊枝的梅樹旁習武,不曉得是甚麼拳法,冇有普通人習武的殺氣騰騰,卻舒緩大氣,自有一股安閒不迫的浩然正氣。
攻城老是最破鈔時候的,即便有拋石機助陣,石料的供應也是一個費事事。何況徐榮帶領的是西涼兵,騎射是剛強,製造拋石機如許的龐大軍器倒是短板,隻要守住了這幾個城,徐榮就不敢毫無顧忌地直撲宛城或襄陽。
比起他之前重點守武關的計劃,這個計劃更踏實,更全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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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文聘的計劃,孫策能夠百分百的確認,這就是汗青上的文聘,冇有赫赫軍功,卻慎重善守,幾近冇有蒙受過大敗的文聘。他是戍守型的將領,穩紮穩打,很少會有較著的馬腳。
第二天一早,天還冇亮,袁權就醒了。她謹慎翼翼地下了床,叫來侍女打水洗漱,一邊梳頭一邊問起前院的環境。侍女一翻開了話匣子就有些收不開口,滾滾不斷的報告孫策這半夜措置的事,說得眉飛色舞,仿若親見。袁權有些不測,她是讓人留意前麵的事,一有環境就彙報,卻冇讓人盯著孫策,如何侍女曉得得這麼清楚?
文聘不敢置信地看著孫策。直到鄧展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才如夢初醒,向後膝行一步,拜倒在地,大聲道:“喏。”
胡塗蛋也有胡塗蛋的幸運啊。麵前有袁術,將來有阿鬥,都說他們蠢,但他們倒是在享用人生。
孫策甚麼也冇說,讓人端出籌辦好的飯菜。固然冇有酒冇有肉,但熱氣騰騰。閻象一口飯還冇嚥下去,眼淚就出來了。他幫手袁術這麼久,好酒好菜吃過很多,卻不如這一口熱飯暖心。比擬城外諸將不顧袁術新喪大吃大喝,一貫以讀書少為人輕視的孫策卻能守禮而食,差異真不是一點半點。
等閻象吃完,孫策親手奉上一杯熱水。“先生,辛苦了一天,你好好歇息。明天另有事要費事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