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緩緩環顧一週,幽幽地說道:“這太守府正堂但是國度公器,不是明府君的私邸,更不是陸家精舍啊。”
周瑜略作思考,躬身領命。“明府君有令,在所不辭。”
周瑜看著孫策,驚奇不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孫策這反應也太快太狠了。陸康方纔大義凜然的說國度公器不能謀私利,孫策立即反唇相譏,正中關鍵,陸康底子冇法還嘴啊。
孫策忍不住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陸議難堪地點了點頭,有些氣沮,如果孫策說他不是太守府的人,陸康教他還是以公謀私,他還真冇體例解釋。他呐呐說道:“家父早逝,議蒙家叔祖不棄,隨行擺佈。”
孫策差點笑出聲來。人小鬼大,一一查證,我看起來有這麼傻嗎,那豈不是與統統報酬敵。不美意義,我隻是來找陸康的費事,不想擴大化。我不怕事,但也不想多事,你將來老丈人我很忙的,冇空跟你一個小屁孩打嘴炮。
稍大些的少年拱拱手,欠身見禮。“吳郡陸議,敢向孫君就教。”
孫策笑了。陸康這句話說得看似軟弱,實則軟中有硬。孫堅救陸康的侄子,那是公事,他如果拿這個來威脅陸康圖謀好處,那就是謀私利,陸康不但能夠回絕,並且名正言順,傳出去不但不會有人說他以怨報德,反而會說他公私清楚。
周瑜趕緊向陸康等人拱手作揖,強笑道:“明府君,伯符少年意氣,並無歹意。實在我們明天來是有事要和明府君籌議。我們要去南陽參軍,伯符說府君忠義,或許會派人入京進貢,說不定我們能夠順道護送,照顧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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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君此言差矣。”一個稚嫩的聲音從陸康身後的屏風前麵傳來。孫策轉頭一看,見兩個小兒站在屏風旁,一個約莫十歲擺佈,一個隻要四五歲。大的眼神清澈,小的卻氣得小臉通紅,雙眼死死的盯著孫策,恨不得將他化為灰燼。
孫策瞅著寬裕不堪的陸康,心中暗爽。論扣帽子,你們這些儒生還真不見得比我善於,儒家自打耳光的端方可太多了,都不消特地找馬腳,如何打如何中。誰稀得跟你們引經據典啊,要麼不打,要打就挑關鍵打。
“本來孫君是來發兵問罪的。”陸康沉聲道:“孫君但願我如何酬謝?如果錢帛,我固然冇甚麼積儲,多少還能拿出一些。如果其他,隻怕難以從命。國度公器,不敢謀私利。”
“明府君過慮了。”孫策站了起來。“我孫家固然不是甚麼世家,卻也小有積儲,不愁衣食。求見明府君,不過是想在學問上有所請益。現在看來,隻怕是緣木求魚,白跑一趟。”他緩緩走到門口,又轉過身,看著麵色發青的陸康。“明府君,董卓禍亂天下,家父身先士卒,浴血疆場,某固然年幼,又冇甚麼學問,卻也要去南陽效力。明府君王謝以後,身為二千石,又深得先帝正視,也該做點實事報效朝廷,而不是坐而論道,吹枯噓生,白搭朝廷俸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