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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一片死寂,世人有的麵麵相覷,有的結口結舌,有的則長身而起,瞪眼著孫策,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
陸康啞口無言。他曉得富春孫氏不以學問傳家,孫策固然讀過書,但冇有拜過名師,充其量也就是識得幾個字,解得幾句經罷了,本身有充足的自傲對付他,這才讓孫策出去,想讓孫策見地見地甚麼叫真正的學問。冇想到孫策一進門就咄咄逼人,連發數問,常常都在他料想以外,讓他措手不及。
周瑜心中長歎一聲。繞了半天,孫策還是來打臉的。做了那麼多鋪墊,要聽的隻是這最後一響。
“明府君說的楚天是有雲之天,還是有星之天,如果是有星之天,又是哪一顆星地點之天?”
陸康再次愣住了,一時不曉得說甚麼纔好。“這……有辨彆嗎?”
話音未落,座中便是幾聲驚呼。陳蕃是黨人三君之一,名聲卓著,徐孺子是豫章名流,被奉為“人傑”典範,陳蕃為徐孺子設專座的故事無人不知,向來是士林中的嘉話。陸康固然不敢和陳蕃相提並論,但效仿前賢,如此對待孫策,也是給足了孫策麵子,足以當得之前的驕易之失。
中國當代早就有九重天的說法,但這九重天不是指層層包裹的九重,而是指分歧方位。比如《呂氏春秋》就說,天有九野,中心曰鈞天,東方曰彼蒼,東北曰變天。北方曰玄天,西北曰幽天,西方曰皓天,西南曰朱天,南邊曰夏天,東南曰陽天。前漢的《淮南子》也說,中心曰鈞天,東方曰彼蒼,東北旻天,北方玄天,西北幽天,西方魭天,西南朱天,南邊夏天,東南陽天。共同天圓處所的說法,哪一重天和大地的間隔都冇有辨彆,乃至能夠說冇有一個肯定的數據。即便是同一片天空,也要看你在甚麼位置,位置分歧,間隔天然也不等。
“府君請二位中庭相見。”
“總不能孫君說甚麼,我就信甚麼。”陸康逼迫本身平靜下來,反唇相譏。
“曉得了天高,天然就曉得地厚。”孫策輕歎一聲:“不過,你如果抱著天圓處所這類已顛末時的舊論,那就談不起來了。明府君,我冒昧問一句,你傳聞過南陽先賢張衡張平子的渾天說嗎?”
陸康這個反問很鋒利,製止了和孫策在天有多高這個題目長進一步膠葛,直指關鍵。
孫策遺憾地歎了一口氣,接著又說道:“既然明府君對六合之道不太熟諳,那我就換個簡樸些的題目吧。夫子曾雲:以直抱怨,以德報德。敢問明府君,夫子可曾說過以怨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