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但朱儁、徐盛心中的肝火,還是難以消弭,跟著間隔洛陽越來越近,徐盛心中的那抹肝火,頃刻間,被麵前的奇譎絢麗之景振盪的乾清乾淨。
朱儁早已見怪不怪,瞧都未瞧一眼,而徐盛則是滿目驚詫,不敢信賴天都洛陽的城衛軍,朗朗乾坤之下竟敢明搶,正要說話,卻被朱儁以眼神製止了。
流蘇的雲穹之下,巍然聳峙著一座高約萬丈的宏偉城牆,遙眺望去,好似一座矗立入雲的山脈,橫亙在平坦的沃野之上。
河伯天虞冥思苦想之時,徐盛雙目灼灼的接過了屠龍弩,一邊密意的摩挲弩身,一邊貪婪的說道:“主公,這莫非是九州禁器屠龍弩?”
晨光的紅日遙遙綴於天涯,萬頃霓霞破舞而出,姹紫嫣紅,瑰麗萬狀。
慵懶的劉辨雙手極速一抄,早已搭上炎陽矢的屠龍弩被其架在胸前,左眼眯起,右眼對著準星,虎睨火線,尋覓著風魎軍的首級。
主辱臣死,此時的兩人,恨不得儘起雄師,清君側,除奸妄。
劉辨索然一笑,輕聲道:“不必氣憤,對於此時的我來講,搬出承德殿何嘗不是一件幸事,冇了宮例的束縛,不管是收養門客,還是出城尋覓賢才,都毫無顧忌。便於我們圖謀大事。”
回到華蓋寶輦後,心中倒是一沉:如果冇聽錯的話,剛纔馬麵撤退之時,呼喊了兩聲波才、張曼成,再加上白無常是馬元義,那麼......
聽到此話,朱儁、徐盛暴露噬人的寒光,怒暴躁漲,自高祖起,太子向來住在東宮承德殿,現在,人皇不但讓太子搬出承德殿,還讓劉協小兒入住東宮,其實在設法路人皆知。
正與河伯天虞苦戰的馬麵,忽聽一陣氣流迸爆聲囊括而來,心下一凜,真氣衝舞翻飛,盪開天虞手中魔江刀,舉目望去,隻覺麵前閃過一縷炸舞的霓霞,胸口便傳來非常激烈的劇痛。
劉辨等人禦獸奔至一半,剛好碰到了這一幕,而對方明顯是一名性子比較暴烈的商賈,竟抽出一柄短刀與城衛軍廝殺在一起。
劉辨縱是自幼在洛陽長大,每當看到浮掠在雲顛的崑崙山,都會忍不住連連讚歎,乃至每一次都能看到更加新奇的風景,正所謂一念一變,一步一景,道出了崑崙的內涵真意。
劉辨含笑不語,浸在漫天的朝霞當中,伸展身軀,輕笑道:“解纜。”
“唏――”無數戰馬的嘶鳴聲響起,劉辨在邢天軍的簇擁下,朝人流稀少的左門奔去。
“撤!”馬麵淒厲的大聲呼喝,捂著翻卷骨肉、噴湧鮮血的傷口,逃亡似的駕獸疾退,留下一地馬麪人身的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