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倆人都是長長出了口氣,這條命,總算是保住了。然後又像是想起了甚麼,同時轉頭,相互怒瞪了一眼,哼一聲,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了。
這些算計,很多都隻能領悟,一旦傳出去,可就驚世駭俗了。黃琬思忖半晌,卻一籌莫展,見王允彷彿胸有成竹,他乾脆直接問計。
一旁李儒勸道:“丞相息怒!二位將軍雖敗,可現在正在用人之際,斬殺大將,不免擺盪軍心,還是臨時饒過,容二位將軍戴罪建功為好。”
李儒心中暗歎,如果放在兩月之前,故意結也就有了,放在眼下這個危急時候,唉,就是隱得了。不過,以嶽父的脾氣,再勸的話,輕易把他惹火,隻能先放放了。
但是,固然不想承認,但他真的怕了,他不怕諸侯,隻怕王羽!
“本來是他……”黃琬恍然大悟。
“此事不難,允保舉一人,若得此人出使,定能馬到功成!”
來了!
“你……”
李儒緩聲寬解道:“丞相,此事也不能全怪兩位將軍,那王鵬舉背後,恐怕有高人指導,一計二用,結果卻截然相反,能想出這類戰術的人,想必有著洞徹民氣的本領,二位將軍棋差一招,並非皆是戰之過也。”
袁家在朝中本就翅膀浩繁,名譽極隆,弟子故吏也是各處都是,如果再有人掌控了兵權,完整節製了洛陽,誰還能與其對抗?
將下人遠遠遣開,二人進了書房,尚未坐定,黃琬便孔殷的問道:“此戰詳情如何?先前聯軍不是尚且難做寸進,被胡軫拒於關外嗎?如何俄然就……”
太尉府。
“關頭是阿誰王鵬舉!”王允沉聲道:“若無此人在,袁家兄弟即便故意,亦是有力。若此人肯依言退兵,諸侯雖眾,亦無能為也。態勢將會規複到最後之時,而西涼軍的氣力卻大為減弱,恰好從中取事!”
“喏……”牛輔、胡軫一縮脖子,訕訕而退。
“話雖如此,”黃琬先是一喜,繼而麵露難色:“但是,那王羽脾氣究竟如此,臨時非論,王公節但是個死腦筋,想勸動他,恐怕……”
“前次斬將敗敵,今番斬將奪關,用的戰略看似不異,實則迥然有異,此子……”黃琬拂著長鬚,沉吟半晌,感慨道:“甚不平常啊!”
“恰是此人!”王允猛一點頭,“之前我們倒是冤枉了他,他從孟津撤兵,須不是懼了呂奉先,而是以退為進,轉戰東線!傳聞,他在酸棗大營昂然請戰,語聲鏗鏘,以忠義之氣,佩服了各路諸侯,擔負了前鋒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