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阿什始終都在絕境裡盤桓,從他被老德姆維爾帶走的那刻。
頭皮細細的刺痛以後是一陣輕鬆,狂亂的閒逛間,令人反胃的失重感滾滾來襲,極重的壓迫感卻自上而下的逼近,帶著她本能的熟諳。
阿什的腳根將近到鋼板的絕頂,再有幾步就會踩空。不過隻要他想,他隨時隨地能夠踩上中間的空處,一樣是個粉身碎骨的成果,連同喬唯歡一起。
喬唯歡渾渾噩噩當中,倦怠非常的闔上眼。
部下的長髮潮濕滯澀,幾縷發繞上他的長指,纏綿密切的摩挲他的皮膚。
她手腳被縛,反應相稱癡鈍,不能自主的身材順著頭上的力道傾斜,本來就是虛虛掛在鋼板上的半身,歪傾斜斜的向下滑。
對,就是軟肋。輔弼很難設想,年紀悄悄卻讓他深深顧忌的男人,竟然有缺點,還是個女人。
不是你的切膚之痛,就能把這類話等閒的說出口?
前後都是死路。
喬媽。
“公爵?!!”
他們相互看了眼,跟著漸漸的放動手。
以命換命,賀正驍如何敢?
“快快快,擔架……”
龐大的轟鳴聲中,喬唯歡靜止的眼眸,輕微的動了下。
當初血緣給了多少力量,阿什的一擊就有多重。
夏洛蒂抿緊嘴唇,碧綠的眼眸出現暖色,對女王和輔弼欠身,坐到女王中間的位置。
露台上的人懸起心,qiang口筆挺的對準阿什。
“……一個坑了你半輩子的女人,你值得如許?”
賀正驍大步邁開,乾脆利落的縱身一躍――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喬唯歡懵懵懂懂的聞聲聲音,悄悄的笑了聲。
周遭端qiang的人懵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話是對他們說的?
這天的曼徹斯特轟轟烈烈,不明本相的大眾隻感覺,大馬路上被森冷的味道填滿,連氛圍都緊繃起來。一輛輛車吼怒而過,純黑莊嚴的色彩,莫名讓民氣頭不安。
刀子割在誰身上,誰纔會疼的生不如死。哪怕時過境遷,傷口會癒合,當初的疼也忘不掉,誰有資格指責當事人,走不出過往的暗影?
他垂眸對上女人混亂的發頂,嘶啞的喚她:“歡歡。”
夏洛蒂滿身一震,不成置信的站起來,“……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