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承諾我。”
胡熏衣幫小桃洗了個澡,用毛巾裹著她的頭髮細細擦乾了,捧著她的小臉兒看看,不由愣住。之前這女娃娃臉上臟臟的,隻感覺長的很精力,此時洗淨了,纔看出是個非常標緻的女孩子,皮膚細嫩,五官精美,睫毛長長密密,末梢處微微上卷,將一對眸子籠得雲山霧繞,蓄著冇心冇肺的天真,但是偶爾發楞的時候,又感覺她的眼睛裡藏了很多話,欲語還休。
“師父不要我了”的奇特動機不成按捺地冒出來,越來越沉重,直到壓得她一步也走不動。就此返折歸去,又怕被師父罵。如許奇特的驚駭感,讓她進退不能,就站在階上哭起來,一對淚眼擦了濕,濕了擦,霧濛濛地盼望著石階的絕頂。
何止的手僵在半空,額上飆出盜汗一滴,驚奇地低頭看著她。
某次帶她下山去措置一些事情,她腿腳慢,他就讓她先走,本身隨後趕上來。她承諾的時候很利落,卻在沿著石階向山下步行了半個小時後,轉頭看看身後空空的長階,漸被惶恐抓住。
他打量她一番,遊移地開口:“你……”
因為看到師父並冇有丟棄她而鬆一口氣的小桃,忙忙地擦乾臉頰,嘴巴咧開一個豁然的傻笑,答道:“冇事,就是怕師父不來。”
疼得她“嗚嗚”直叫。眼角飆出兩朵小淚花。
“不消不消!”
何止見她要哭,有些慌了。他隻是逗逗她罷了,可不想看到眼淚與鼻涕橫飛的場麵。倉猝把揪著辮子的手換到她細細的手臂上,瞥見手裡的核桃,靈光一現。這傢夥大抵是想吃核桃,又咬不開,讓他來幫她,以表示友愛吧。
不由地用另一隻手摸了摸本身的腦袋,悄悄衡量了一下本身的腦袋是否能比核桃殼堅固一些,然後,戰戰兢兢昂首,用驚悚的目光瞻仰著高出她一大截的何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