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隻眼巴巴的,像隻等肉骨頭的小狗一樣守著的傢夥,可如何打發?
送了他,就是他的。這是無庸置疑的究竟,就算是打官司,也鐵定翻不結案。何桃煩惱地攪了攪疏鬆的發,小聲說道:“我曉得。我曉得。但是,請你看在我們當年的友情的麵上,把它……”
肖甲梓蹙了下眉頭,三下兩下剝開,撲嚕一下,滾出一個小傢夥,衣服左一片右一片地掛在身上,頭上綁著羽毛,一張小臉用油彩塗得五顏六色亂七八糟,隻一對烏亮的眸子看得清楚。驚奇萬分的何桃,這纔看清這團東西本來是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但是她底子不是能閉住嘴的人。
正呆怔間,忽聽到不遠處傳來不耐的呼喚:“要傻站到甚麼時候?”
肖甲梓嘴角勾出一絲嘲笑,策動了車輛。
“噗……”何桃噴。肖堯乖……小妖怪!
肖甲梓順手抱起娃娃托在臂上,任娃娃密切地摟著他的脖子,在他玉白的臉頰上印上一個濕漉漉的五色吻印,一貫清冷的麵上暴露溫潤的笑容。站在他身後的何桃非常訝異,有點小欣喜。她本來已經感覺肖甲梓越長大越不成愛、脾氣冷酷得難以相同了,但從他對小娃娃的態度看來,此人還是很好靠近、能夠逼迫的嘛……
“看模樣你挺喜好它的。”
車沿著巨木蔥蘢的林蔭道,一起駛到那座四層的城堡前停下。城堡火線的野生湖裡,噴泉折射著夕照,灑落滿池金銀珠玉。何桃直到下了車,人還是呆呆的。她之前就曉得肖氏葡萄酒汗青悠長,買賣做的非常不小,但她對於肖氏的主觀印象,就是一個賣酒的公司,隨便哪家超市裡都擺著肖氏的各色葡萄酒,有便宜的,有貴的,有很貴的。如此罷了。從未將一個公司跟這神瑤池地般的酒莊聯絡起來。
說話間,車已駛進酒莊的西式電動鐵柵鏤花大門,投身進漫無邊沿的碧綠中間。何桃這纔看清那碧毯般的綠,本來是大片的葡萄園。
而她對於他,卻有特彆的意義,就像這枚銀墜一樣。是暗夜中的一束月光。是隆冬裡的一朵盛放。是冰冷裡的一縷暖意。是孤傲時永不會棄他而去的伴隨。
娃娃跟肖甲梓膩歪夠了,轉過臉來,小腦袋趴在肖甲梓的肩頭,撲閃著一對黑葡萄般的眼睛,感興趣地望著何桃:“你好。你是誰?”
“既然已經送給了我,就是我的。”肖甲梓沉默好久後,涼涼冒出一句話,明白了物權,粉碎了何桃之前的全數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