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怪壇（一）[第1頁/共3頁]

大炮常常被我擠兌，這會兒一看我吃癟，笑得“嘿嘿”的。臉上黑鼻子黑眼的都擠到一塊兒了，要不是另有兩排明白牙，的確像廟裡泥塑剝落的黑判官。

大炮看我說完，黑臉隻顧往屋裡的暗影裡湊，死鴨子嘴裡還硬，抵賴道：“炮爺我不就是吃了那死鬼老頭一些供品麼，按我們故鄉的說法這叫大吉大利。看你們一個個福薄命淺的，還冇這個福分呢。”嘴裡說著，頭也不回就倒著今後走了，隔著偏房的簾子一腳踩在了祥子的腳後跟上。

屋內的安排公然跟那天早晨都一樣，我和大炮坐過的長條板凳仍然紋絲不動地橫在老雜木桌前。我伸手抹了一把桌麵，發明觸手滿是一層厚厚的灰塵。

大炮看得真努力，見我醒了忙把頭從書前麵伸出來講：“墩兒和祥子一大早就出去了，估計回單位打卡，趁便安排後事去了。”說完黑臉一閃，又沉浸了在手上的雜誌中。

那兩個登山包提在手上沉甸甸的，我翻開一看，都是些淨水乾糧，戶外的登山繩索，掛掛鉤鉤之類的。我見內裡另有四個長柄，抽出一隻一看，是隻摺疊的製式工兵鏟，順手就拿出來把玩了一番。那鏟子可鋸可刨可削，鏟麵的兩端都開了刃，離近了一看白森森的。

大炮一看我滿手的灰，內心頓時犯起了嘀咕，神采一變立馬藏到墩兒身後。墩兒一看這景象，不明白是咋回事。我伸頭到墩兒耳邊悄聲嘀咕了幾句，他立馬摸著肚皮哈哈笑起來。

墩兒一看大炮這架式，指不定就得肇事，從速做了個手勢攔住了，嘴裡說道：“炮爺，所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們現在要做的也不是甚麼堂而皇之的事情，您收著拳頭請好了，看墩爺的。”說完小眼一眯，樂嗬嗬地就朝那兩個年青人走了疇昔。

祥子看我這狀況，也冇說話，估計猜了個大抵。對著平房高低打量了一會，才扣了扣門鎖說：“這和你們說的彷彿不大一樣？”

墩兒見大炮隻顧得傻笑，撥拉一下他的頭，一指門讓他搭把手。又拉著我的袖子，一臉埋汰的讓我從速起開。

我們下車將包背好，又取了工兵鏟等一應東西插在武裝帶上。祥子一看籌辦結束摔手關上車門，卻發明村口有兩個年青人正對我們伸頭伸腦的，趕緊支會了我們一會聲。大炮一看這兩人鬼鬼祟祟的，看起來也不像甚麼好鳥，挽了袖子就想去補綴他們。

大炮聽了伸出頭，往樓下應了兩聲，拉著我胳膊說了聲“走起”，頭也不回地就往樓下跑。我還在雲裡霧裡，倉猝地應了聲“好”，帶上門也跟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