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筠見我斷交,隻得作罷。
薛雪梅的死在人們諸多的思疑和叱罵中終究也沉寂下去了。光陰飛逝,已是六月流火的季候。紫藤花一如客歲,開得嬌嬌繞繞,好不美哉。但是那幾株白葡萄卻冇有成活,許是我們的栽種不到位,許是肥料氣候不得宜,柔滑的秧苗子在土坑裡日漸發黃,漸漸畢竟是枯死了。如此,每日晨起或夜晚,我們隻是坐著賞花看星星。
我們主仆一群人於荷塘玩耍一陣子,丫頭們摘了些蓮花骨朵歸去插瓶,采芹抱了一大把蓮蓬。目睹著,日頭更加暴虐起來,一行人又歡笑著往回走去。
我凝神看著她喜不自禁的神采,知她又複chong得恩,也是心中歡樂。我調侃著道:“近年不見,蘭姐姐倒是姿容更加誘人了,難怪皇上對姐姐要愛不釋手呢。”蘭筠作勢輕捏我的臉頰道:“婉兒一張猴兒嘴倒是更加聰明瞭。”
我溫婉說道,“終歸是姐姐有福分的。隻是想想那薛雪梅,倒真是不幸至極。客歲這會子,她還是風景無窮的夫君呢,隻是,現在已是靈魂去兮無音蹤了。”
撩起了薛雪梅,我和紫月蘭筠三人少不得又要感慨一翻。紫月說著,“斯人已逝,隻是我們畢竟不信賴她真是想不開他殺而死。但是,又不明白她到底和甚麼人有如此深仇大恨,竟將她那般活活害死了。”
紫月沉沉接過話道,“宮中女子哪小我的運氣不是連著全部家屬的命脈。所謂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就是這個理。”
蘭筠依依到得跟前,隻見她風髻露鬢,發間一支七寶珊瑚簪,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瑰姿豔逸,真真是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她身著鵝黃色繡著鳳凰的碧霞羅,逶迤拖地粉紅煙紗裙,手挽屺羅翠軟紗,雲腰略束,更顯出不盈一握。此時,她笑容如花,一雙盈盈黑眸高低打量著我。
采芹這一發起,我們便都歡樂著出了聽風閣朝荷塘而去。
我聽著蘭筠說得蹊蹺,不由追著問道,“那薛大人不清查麼?冇的要使薛雪梅真的頂著懼罪他殺的名頭死不瞑目麼?”